小阿哥我們還是坐下來吧!”
已經到下半夜了,車廂裏很安靜,他倆手拉手地坐了下來,心裏還在想念著往事,雖然他們已經很疲倦了。
天亮了,列車已經在貴州的石頭山包之間奔馳。學文醒來後看到列車進了站台,便下站台去洗漱,並且買了幾個大餅,準備帶回到車上充饑。文娟在車門口等待著他,她看到貴州貧瘠的土地,匱乏的食品供應,與上海附近的長江三角洲相比差多了,她洗漱完了以後,學文拿了一個大餅給她,就開起玩笑來了,他對文娟笑著說道:“阿娟,好像魯訊先生曾經說過,阿拉男人活在世界上需要兩樣東西,一樣就是大餅,另一樣是什麼。所以現在阿拉感到很滿足了。”
“小阿哥,那麼阿拉需要什麼呢?光是大餅和。”
學文體驗到了困難時期,人們的生活多麼原始、簡單。白天繁重的體力勞動,晚上無休止的政治學習或運動。但是在這樣畸形的生活當中,也有一些可喜的逆向變化,邊城在郭州長的主持下,力促南湖風景區的建設,新砌了石頭堤岸,修建了露天舞場、溜冰場和遊泳池,湖邊的綠化搞得很美,每到夜晚來臨,樹影婆娑,夜色分外幽靜。白天湖中的遊船在蕩漾的微波中悠遊。學文想起了幽靜的鬆島,他興奮地又和文娟開起玩笑來了,他笑道:“現在邊城南湖建設得很美麗,這是假日遊玩的好去處。可是更重要的應該是發奮讀書,阿拉很想像那位窮書生那樣到鬆島去苦讀詩書。阿娟儂能夠給阿拉送過橋米線來嗎?”
文娟立即進行反駁:“小阿哥,時代不同了,儂根本沒有時間到鬆島去苦讀詩書。我們電廠在邊城遠郊,距離南湖有好幾十裏路,我怎麼可能給你送過橋米線呢?小阿哥,你完全是在開玩笑了。”
“阿娟,我也知道在現實生活中這是完全不可能的。可是阿拉總是這樣想的。如果真的能夠像古代窮書生那樣生活,阿拉也心滿意足了。”
“小阿哥。儂也不想想阿拉願意去當書生
學文覺得自己的說法,刺激了文娟,於是他問道
“小阿哥,我是很少參加舞會的,電廠逢年過節的舞會我還是去參加的,不是我不喜歡跳舞,實際上跳舞很好的方式,但是阿拉也怕惹起麻煩,所以邊城社會上的舞會阿拉是勿參加的。”
“阿娟,阿,什麼樣的舞會都願意積極參加,即使舞廳裏都是和尚,阿拉也跳得真想與儂共舞。星期日白天南湖有舞會,會後阿拉用自行車送儂回電廠,阿娟,儂說好嗎?”
“小阿哥,在邊城儂是阿拉最親近的人了。跳舞當然是一項快樂的活動,隻是交通實在不方便,儂用自行車帶阿拉回電廠,來回要幾個小時,阿拉是不忍心讓你這樣幹的。”
“阿娟啊,儂還不了解阿拉在邊城的生活狀況。每年春節前後,同事們大都回老家過年去了,隻剩下阿拉孤家寡人一個,在廠裏呆著太無聊,心情也感到很鬱悶,阿拉獨自一人騎著自行車遊覽周圍縣市。沿途還走訪了同事的老家,感到很有意思。有一年春節,阿拉還騎著自行車遠征省城。所以到儂電廠跑個來回真是小事一樁,儂就勿要擔心了。”
“小阿哥,儂的真誠阿拉第一次見到儂的時候就已經領會了。回到邊城以後,憑著真誠純潔的感情,更憑著心中堅定的信念,阿拉會像親兄妹一樣親近而又自然地相處。學生時代阿拉是很喜歡文體活動的,來邊城後總感覺到心情很鬱悶,阿拉很想改變自己的精神狀態,使自己重新活躍起來,以後每個星期天阿拉都會進城來跳舞、溜冰或者遊泳,一定要玩個痛快,以消除心中的鬱悶。小阿哥,儂說這樣做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