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李婉怡的錯,雲寧,我拜托你,徐硯那邊你一定要……”
“晚了,姑姑,一切都晚了。對你來說,一切都晚了,而我這邊,才正開始。”
後來,蔣老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蔣雲寧,甚至都跪下來了。
顏書站在樓上,都不忍看下去。
縱然討厭蔣老三,但在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蔣老三也是一個母親。
但蔣雲寧從頭到尾,都很平靜、冷漠。
蔣老三被福老帶走了。
蔣雲寧才擦擦手,走上樓來。
樓梯口,他遇到了顏書。
“你不是睡覺了?”
“沒有。”
顏書搖搖頭,走下來,挽住他的手臂。
“我有點聖母了。她看起來好可憐。”
“什麼可憐的。現在才開始。”
顏書並不懂蔣雲寧這是什麼意思,但她記得一件事情。
“秦文灝,真的快死了嗎?徐硯,就是你說的那個醫生,真的能救他麼?”
“或許,半年前可以。但現在不可以了。”
顏書不明白。
蔣雲寧牽她回到了房間,“秦文灝染上了毒癮。”
“什麼?”
顏書不敢置信,“他瘋了麼?他不是心髒病嗎?”
“半年前,他換了個心髒,適應良好。”
“……”顏書良久才說出一句,“他這是作死吧?”
“嗯。”
從雷鳴查出來的情況,秦文灝也算是可憐。
因為心髒問題,一直被蔣老三關在國外。
一個朋友都沒有,性格也越來越孤僻。
蔣老三和他並不親密,她在這邊要忙她的事情,顧不上這個兒子。
直到半年前,蔣老三找到了匹配他的心髒,給他做了手術。
適應良好,蔣老三和秦文灝都很開心。
秦文灝恢複健康後,做了很多他以前沒有做過的事情。等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染上了毒癮。
心髒開始出現排斥反應,這時候蔣老三才想到徐硯。
徐硯是個天才醫生,可不是天神。
更別說,蔣老三還曾經找過徐硯老婆的麻煩,差點害得她小產。
新仇舊恨,徐硯又不是心胸開闊的人,
怎麼會出手幫忙?
如果不出他的意料,蔣老三應該會到處去找醫生。
但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秦文灝必死無疑。
但死之前 ,他還有一點作用。
這一年的新年,顏書和蔣雲寧是在溫暖的海邊度過的。
不得不說,這樣的日子是閑散的舒適的。
顏書開始看她的書了,因為蔣雲寧在這邊也很忙,每天電話不停。
顏書多次讓他回去,他都充耳不聞。
不但如此,他們還開始分居了。
不對,嚴格來說是分房睡。
雖然天氣溫和,但顏書仍然喜歡抱著蔣雲寧睡覺。
一時之間沒有人形抱枕,她諸多不習慣。
但蔣雲寧很堅持,不管她使出什麼手段,就是不同床。
久了,顏書也感覺不對勁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出乎意外的,蔣雲寧很平靜地告訴她,“薑醫生說的,這是治療的方法。”
“……”
什麼治療的方法,要分房睡?
顏書給薑醫生打了一個電話谘詢了一下。
那頭,悅耳的笑聲傳來。
“他是怎麼說的?”
好像真的有什麼不對勁,顏書繼續問道:“薑醫生,是不是他的身體出現了問題?”
薑醫生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也算是吧。”
顏書還想追問,但薑醫生已經賣了一個大關子。
“顏小姐,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她知道什麼?她該知道什麼?
這樣過了幾天,顏書也習慣了。
反正沒有蔣雲寧,她有更多的時間看書了。
這天,她一覺醒來發現廚房傳來一股香味。
那是小龍蝦的味道。
自從蔣雲寧請來的那個營養師住進來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聞到小龍蝦的味道了。
別說小龍蝦,就連一般的麻辣口味,都很少見到了。
今天稀奇了,居然還給她煮了麻辣小龍蝦,還是蔣雲寧親自下廚。
“王姨呢?”
顏書說的是給她調理身體的營養師。
“快過年了,我讓她回去了。”
蔣雲寧手腳麻利開始洗鮑魚,顏書口水流了一地。
“今天是海鮮大餐嗎?”
“就小龍蝦和鮑魚。你隻能吃一點。”
顏書一看,分量還真的挺少的。
“沒趣。”
“海鮮寒,你少吃點。”
顏書不樂意了,“那幹脆不吃好了,這麼點,還不夠塞牙縫的。”
“給你解解饞,不開心嗎?還是我馬上拿出去扔掉?”
說著,蔣雲寧作勢還真的要拿鮑魚去扔掉,顏書急忙抓住他,“別,別別,雖然蚊子腿小,也是肉嘛。”
這天,蔣雲寧真是好脾氣。
他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顏書喜歡吃的。
盡管還是以清淡為主,但對吃了幾個月清淡的顏書來說,今天真是豪華大餐。
蔣雲寧還拿了一瓶酒。
是顏父寄來的葡萄酒。今年他種在天台花園的葡萄大豐收,老兩口吃不完,聽說葡萄酒對女人好,他釀了好幾桶。
顏書嚐了一口,和外麵的有些不一樣,口感有些酸澀。不過一片父愛在裏麵,倒也甘甜。
以往,蔣雲寧是不讓她喝酒的。
除了過敏,就是因為她的身體不好。
但今天很意外,他主動給她倒了一杯。
“你今天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心情好。”
“……”顏書感覺毛毛的,“你這個樣子,好奇怪……”
“沒什麼。吃東西吧。”
飯後,蔣雲寧還帶吃得飽飽的她去散步了。
散步回來,兩人又喝了點酒。
喝得微醺的時候,蔣雲寧親過來了。
難怪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過,他一貫對這事兒沒什麼興趣的,今天怎麼反過來了?
難道做了一桌子菜哄她還不好,還要身體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