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現在的她應該往熱鬧的人群中跑,可是她走了好幾條街,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就在這個時候,從前麵路口鑽出來一個人,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彪形大漢,拎著酒瓶,滿臉胡茬,見到她,一雙渾濁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豔。
小黴往後退了幾步,她轉身想要迅速離開。
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也追來了兩個清瘦的男人。
她捏緊了手上的麵包,用生澀的俄語問道:“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麼?”
那兩個人看了她一眼,朝她伸出手,同時對她說道:“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
小黴沒多少遲疑,從口袋裏掏出錢包,用盡她身上最大的力氣,往遠處一扔。
趁著那兩人朝錢包跑去的時候,小黴轉身就跑。
與此同時,那個醉漢好像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一般,緊緊地追在她的後麵。嘴上還語音模糊地說著什麼。
此時的小黴,沒什麼興趣知道他究竟在說什麼,她唯一的念頭就是離開這個鬼地方。
也不知道那個醉漢是真是醉了,還是戰鬥民族的人都這麼強悍了。
他居然拎著酒瓶,歪歪倒倒也能跟她幾條街。
終於,她的長發被他一把扯住。她嬌小的身體也被拖到暗處,小黴緊張得手指都在發軟,腦袋裏有片刻的空白,但冰冷的寒風帶給她理智。她想到了以前在蔣家的時候看到蔣寧淵的那些招式。
雖然並不知道這時候到底有多大的用處,但她不想束手就擒。
旋身掙紮,一腳正中男人褲襠。
男人哀嚎了一聲,放開她。
得了空閑,小黴瘋狂往前衝。
身後,是男人不甘的怒吼。
砰——
她不知道是撞到了什麼人,但對方拽住了她。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瘋狂地掙紮起來。
直到腦袋上響起一個聲音。
“狗,你怎麼了?”
此時的小黴,臉上絕對不算好看。一路上,她跌跌撞撞,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她太害怕,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已經涕淚滿麵。
蔣寧淵握住她的肩膀,抬起她的臉看了看,眼睛眯了眯。
身後那醉酒大漢很快衝了過來,蔣寧淵帶她閃到了一邊。他抬起她衣服的帽字給她戴上。
厚厚的帽子,給她溫暖,也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看不見,隻能聽到風中拳腳相加的聲音。隔著帽子,她都能感覺到那拳拳到肉,血肉橫飛。
隱隱的,鼻尖能聞到濃烈血腥的味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雙手再次回到她的肩膀,熟悉的味道,讓她驀地放鬆下來。他沒有抬起她的帽子,她看不到前麵的路。
遲疑間,他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腕,帶著她,飛快地離開了這片暗黑的地方。
蔣寧淵一直帶她到了一件溫暖的房間。
帽子被掀開,麵前一片光亮。看清楚了房間的擺設,小黴才意識到這是一件旅店。
“我們今天不回去嗎?”
“回去幹什麼?”
蔣寧淵脫了外套,扔給她,“髒了,給我洗一洗。”
的確是髒了,小黴在外套上看到了一大片血跡。她忍不住回頭看了蔣寧淵一眼,沒有發現傷口,她才鬆懈起來。
等她洗衣服回來的時候,蔣寧淵坐在床上,數著錢包裏的紙幣。
“操,就這點了。”
小黴想到自己被搶走的錢包,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蔣寧淵數了幾張,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你的錢包呢,我借點。”
這時候,小黴才說道:“被人搶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剛才。”
“操!”蔣寧淵爆了一句髒話,“早知道就不留情了。”
他大概是誤會了,於是小黴把今晚搶她錢包的人和追她的人是兩撥人和蔣寧淵說了一遍。
蔣寧淵聽完,十分生氣。
大概是錢被搶了,心裏十分不爽。
但氣了一會兒,他忽然看著小黴,又笑了起來,“狗,你今晚上還真是過得精彩。劫財劫色都被你碰齊了。”
小黴想到剛剛驚險的一幕,臉色不太好。
還好,蔣寧淵不再說什麼,揚了揚錢包的錢,“今晚隻夠開一間房間了。我叫了吃的,餓死了,先吃飯。”
小黴看著蔣寧淵錢包裏的錢,有意給他節省一點,於是說道:“我剛剛在外麵吃了麵包的。”
蔣寧淵歪著腦袋看了她一眼,嘴角隱隱還帶著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我又沒叫你的。誰管你吃沒有吃麵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