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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的日子多了,最後還和蔣雲寧差點兵戎相見。她不希望兩兄弟鬧得很僵,在中間多次勸導。

好像,她的話也有那麼一點點作用。

她一句想回家過年,他馬上放棄了雲州的蔣雲寧,跟她回去了。

蔣寧淵日漸依賴她,隻要她在家,他也乖乖在家。看書,寫字,甚至還養花,修身養性好寶寶一個。

這樣的蔣寧淵,讓小黴十分不懂,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

年後,文澤濤和她提了結婚的事情。

她答應了。

文澤濤會是一個很好的老公,他們很有默契,相處起來會很愉快。

朋友說他們之間那不是愛情。

小黴也知道。

她知道文澤濤對她也沒有愛情,可是這個世界上傾心相待的人又有多少呢。

她和文澤濤興趣相投,合得來住在一起,在這個世界上,也不多吧。

既然這樣,還不如珍惜彼此。反正到最後,愛情揮發後,留下的就隻有這雋永的親情了。

那晚,她剛回到房間,卻發現房間已經有個人在等著他了。

蔣寧淵坐在她的床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一進門,他抬起頭來,眼神落在她手上的戒指上,喉嚨如卡住了一般。

“你們……結婚……要結婚了……”

“嗯。”小黴沒有瞞著他,笑道:“我已經二十七了。”

“還很年輕,北城很多三十幾四十幾都沒結婚的。”蔣寧淵急急地說道。

小黴搖搖頭,“那是別人,不是我。我想結婚,有人向我求婚,然後就夠了。”

“有人和你求婚你就嫁?”蔣寧淵漲紅眼,“那我呢!我如果要你嫁給我呢?”

大概又是一個少爺無聊的遊戲吧。

小黴無可奈何,“別任性了。”

“我沒任性!趙含梅,嫁給我怎麼樣?”

“……”

她抬起頭,試圖在他的眸中找到一絲玩笑的痕跡,但讓她失望的是,現在站在麵前的他目光真摯,眼中水波流動。他不是在開玩笑。

小黴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蔣寧淵捂住腦袋,自嘲笑道:“你不信嗎?事實上,我都不信。我以為我能處理得好的。我以為我不需要的。可到頭來……”

他沒有再說下去。

再次抬起頭來,他的眼中一片水光,他看著她,再次問道:“小黴,讓我再任性一次吧。我不想輸,一點都不想。”

那晚,他離開後,再也沒有回來。

她在蔣家等了幾天,都沒有等到他的任何消息。

婚期靠近,她卻心不在焉,這是對她對文澤濤的輕視,她認真地反省了。

正當她把蔣寧淵拋到腦後,全心全意準備自己婚禮的時候,忽然從雲州傳來了消息。

山洪暴發,蔣寧淵被埋到了廢舊的倉庫中,生死未卜。

外麵的天氣又開始變冷了。

她從櫃子裏拿出毯子,熟門熟路穿過走廊,走到走廊盡頭最後一件房間。

推開門,那人看了一天的項目資料,現在靠在沙發正沉沉睡著。

她把厚厚的毯子搭在他的身上。她的動作讓淺眠的他醒了過來。

“小黴,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天氣冷,別睡感冒了。”

他卻了無睡意,站起來,身體顫抖了一下。

她卻了然,“腿疼了?”

蔣寧淵點點頭,表情卻很開心,撐著她的肩膀,軟軟撒嬌道:“老婆,你上次按摩得好舒服。”

“等我去拿熱毛巾給你敷一下。”

蔣寧淵的腿在那一年的山洪中被鋼筋穿過,差一點點就截肢。雖然後來及時治療治好了,但卻留下了永遠的疤痕和殘疾。

挽起褲腿,他的腿上一道猙獰的傷口,傷口的肌肉有些萎縮變形了。她按著傷口,表情溫柔,“還疼麼??”

“疼呢。”

小黴又按了另外一個地方,“這邊呢?”

“也有一點。”

小黴拿來熱毛巾和藥膏,輕輕給他敷上,同時手腳熟練開始給他按壓肌肉。蔣寧淵舒服得歎息了一聲,目光落到小黴身上,忽然又問道:“嫁給我這個瘸子,是不是很委屈?不過人家文澤濤,現在嬌妻在懷,兒女雙全,你沒機會了……”

“……”

小黴狠狠捏了一把他的大腿,痛得他齜牙咧嘴,“蔣寧淵,有意思嗎?孩子都生了兩個了,現在翻這些舊賬,有意思嗎?”

蔣寧淵臉上閃過一絲委屈,“我不是替你委屈嗎?”

“既然知道是瘸子,就給我長點心。這麼大冷天的,也不戴個護膝!”

被劈裏啪啦一頓教訓的蔣寧淵卻很受用,抱著她,親了親,“老婆,嗯,娶了你,真好。丟了另外一條腿也值了。”

這話說得實在讓人愛不起來……倒是想讓小黴打斷她另外一條腿。

那日,蔣寧淵受傷後,差點截肢。當時她要結婚,他拽住她,利用她最後一點善良。

“別嫁給他,不然我不治療。”

她笑,他的人生,為什麼要她做出決定。

可是蔣老爺子站了出來,恩重如山,重重壓在了她的身上,她隻得答應。

和文澤濤的婚禮取消後,兩人並沒有分手,隻是中間插入了一個蔣寧淵,著實讓兩人煩惱。

他太懂女人心,也太懂利用自己的優勢和劣勢。

自從受傷後,他斷了外麵一切花花腸子,又是賣萌又是求饒,到最後,還成功騙取了文澤濤。

“她喜歡我,一直都是。”

也不知道到底哪裏來的自信。

不過文澤濤在那一年,也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那是一個性格直爽的火爆女孩,雖然和文澤濤性格迥異,但緣分就是這麼奇妙,前一秒還插肩而過,下一秒卻互許了終身。

自此,兩人和平分手。

對此,蔣寧淵很滿意,纏著小黴一個勁地說她和文澤濤不適合。文澤濤這人一看就軟綿,不適合她這種悶葫蘆,要他這種性格開朗的爽朗boy才適合她。

也是虧他敢這麼說。

不過,從那日後,他在她麵前還真是恢複了當年在西伯利亞的時候那般,溫柔,善良。

她記憶中的好,終於從塵封中解放出來。

那是一個,她怎麼都拒絕不了的他。

或許,從開始,她都沒打算拒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