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公司總部在湖北黃石,我打算先去黃石報道之後再回家一趟,我家鄉遠在陝北,這樣一來無非是繞了一個大圈子,但是也沒有辦法。
北京到武漢有直達的動車,當我從售票廳出來的時候,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又回來了,但是這次不同,之前在俄羅斯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視我,但是毫無壓力,仿佛我內心中在告誡自己他們對我絕無威脅,那時候雖然我發覺不了是誰在監視我,但是我還能夠處之坦然。可是剛才我感覺到的卻和在俄羅斯很不一樣,似乎監視我的人有兩個,在我身後左右兩邊,我的後背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心跳不時的加快,我感覺到了背後傳來的威脅,內心中仿佛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遇到了危險!
聯想到我在俄羅斯比羅比詹時候的遭遇,心中不覺發毛,要是那些人的話可就麻煩了。但是也沒有道理啊,如果在我背後監視我的人和李老板、苗人尤還有炎柔是一夥的,那應該對我毫無惡意,如果他們要對我下手,早在我那天下午昏睡的時候就有大把的機會,何必要等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居然能夠感覺到哪些人對我有壞主意和善意,似乎我突然之間就有了這樣的判斷力一樣,這倒使得我十分詫異,但同時也十分慶幸這種感覺來的恰如其分,使我感覺到了我的現狀堪憂。
那麼,我身後正在盯著我的人究竟是什麼人呢?
我本來想報警,可是一想也不行,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跟蹤我,再說了,北京火車站茫茫人海,人家警察想幫你忙也幫不了啊,我可不想讓警察以為我是一個瘋子或者神經病,心想奶奶的,豁出去了,大白天的,朗朗乾坤,即使有人在打我注意,也不至於能把我怎麼樣,萬一不行了,我把錢和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還不行,退一萬步講,我不會跑啊,好歹我也是大學時候學校的百米亞軍。
就這樣我提心吊膽的進了候車大廳,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由於我進入候車廳空間變的狹小而越發的明顯,我買了一桶康師傅方便麵外加純淨水,轉身回到座位的時候和一個男子撞了個滿懷,那個男子連說對不起,說普通話的口音非常僵硬,感覺是個廣東人。候車廳裏人實在是多,真搞不明白中國怎麼每天都有這麼多人出門,沒走多遠,又被一個人撞了個滿懷,這個人同樣連聲的道歉,口音同樣十分僵硬,我暗罵一聲見鬼了,老是被廣東人撞。一個小時的等待時間由於被人監視而特別難熬,好不容易等到還有半個小時,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突然消失了,我長出一口氣,登時輕鬆了不少,心想肯定是我疑神疑鬼,心理微微有些變態導致的,這下好了,一切恢複正常。
我的車票是張硬臥下鋪,我把皮箱放在行李架上,走到床鋪旁邊的時候看見對麵鋪上坐著兩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看著很麵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這兩人同時望了我一眼,神情漠然。我也沒當回事,脫鞋後就躺在了床鋪上麵,連續的旅途使我很是疲勞,再加上我不管乘什麼車都喜歡睡覺,沒多久就呼呼的睡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人在悉悉索索的翻我的口袋,旁邊還有一個人在說話,但是嘰裏呱啦的聽不懂說的是什麼,突然那人說了“搜嘎”兩個字,我猛的睜開眼睛來,就看見我的床鋪邊上站著兩個人,正是剛才坐在我床鋪對麵的那兩個人。
其中一個見我睜開了眼睛,毫不慌亂,慢慢的把放在我口袋裏的手拿開,兩人緩緩坐在了我對麵。
我坐起身子,說道:“你們是日本人?”
其中那個留著胡子的男子對我的問話不加理睬,說道:“陳先生,你好。”普通話在他口裏說的十分生硬難聽。
那段時間中國和日本正在因為釣魚島的問題劍拔弩張,中國民間更是瘋狂的抵製日貨,和日本勢不兩立,加上幾十年前的兩國宿怨,我一直對日本人沒有什麼好感,沒想到今天被我撞見了兩個日本人。
我冷冷的道:“想不到日本人來到中國偷東西,真不知羞恥。”
那個留胡子的男子輕輕一笑道:“陳先生,我想你對我們有些誤會。”
我突然記起來在候車廳連續撞我兩次的正是這兩個日本人,心說他媽的,這兩個龜孫早就盯上我了,我一縱到了地上,就要走到過道上喊乘警,還沒等我邁出一步,另外那個日本人伸手一把將我按在床鋪上,力量大得出奇,我連動都動不了。這家夥嘴裏低聲說道:“不要動,也不要出聲,否則你討不到好的。”說著從懷中抽出一把一尺長的匕首,正對我的脖子,寒光閃閃,我心中不由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