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之前被玄蜚那暴走的暗係靈力侵蝕受到的傷,再出傳來隱隱的不適感,顏夕便停了下來,暫做休息。
落花院東屋裏,薑蛟帶著幾壺酒,走到了玄蜚的門前。
還不等他敲門,東屋的房門便被人從裏麵打開了。
玄蜚的臉上沒有了邪邪的笑容,更多的是聚在眉宇之間,怎麼也化不開的愁緒。抬眼看著薑蛟,玄蜚沉聲問道,“她如何了?可有大礙?”
正將那幾壺酒放在桌上的薑蛟一愣,轉過身來,看著玄蜚,有些不解的問道,“主上,當初若不是她,你怎麼會落得這般的下場,你又何必……”
話說到一半,薑蛟突然不再出聲,臉上盡是懊悔之色。
玄蜚看著薑蛟,眼底帶著幾分疑惑,仿佛是在問著薑蛟,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一半,說道,“所以,真的是她嗎?可為何,我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她的模樣,她的聲音,甚至連見到她的時候,我都沒有辦法將她和腦海裏的那些記憶對應起來……”
說著,玄蜚從桌上拿起了一壺酒,大口大口的飲了下去。
見著臉上漸漸浮現了幾分醉意的玄蜚,薑蛟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輕聲的說道,“主上,你又何必這般執著於往事!若不是靈主當初的背叛,你又怎麼會被封印幾百年。你一手建立起來的魔宮,又怎麼會凋零至此……”
那些往事,玄蜚記得不是太清楚,可薑蛟卻是曆曆在目的。一想到他家主上那般信任靈主,甚至將身家性命都交付到了靈主手上,結果卻換來了靈主的背叛,和長達數百年的封印,薑蛟就壓製不住心底的怒氣,恨不能立刻殺到落花院的西屋去,將那個女人拖出來,碎屍萬段!
因此,他說起話來,也漸漸的有些無所顧忌起來。
可正說著,薑蛟卻是麵色一白,下一瞬,便全身發冷的“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屬下失言,還請主上責罰!”薑蛟低著頭,滿是懊惱的說道。
玄蜚拎著手中的酒壺,滿眼邪肆的看著薑蛟,冷聲問道,“我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來置喙了!”
“屬下知錯,是屬下逾越了!”薑蛟的頭又低了幾分,沉聲說道。
玄蜚冷哼一聲,說道,“滾吧!將那個女人給我看好了,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你就提頭來見我吧!”
薑蛟點了點頭,對著玄蜚行了一禮,這才恭恭敬敬的起身,退出了東屋。
關上了房門,離開了落花院之後,薑蛟一直緊繃著的後背才稍稍放鬆了幾分。
回頭看著落花院東屋的方向,薑蛟握緊了拳頭,眼底滿是不甘之色。
他家主上何等風流的人物,如今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生生將自己折騰成了這般模樣!當初占據了這個容器,吞噬了這副身軀裏的那個魂魄之後,他就隱隱的發現了幾分不對勁之處。可主上一番壓製之後,倒也是沒有讓那一縷殘魂惹出事端來。
可怎知主上卻是不知道從哪裏得知,赤嬰當初魂飛魄散了,身軀卻是沒有絲毫損毀,甚至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她的身軀尋回。
想著那個女人已經魂飛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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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年,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惹出事端來。所以,他們便闖了極東遺跡,找到了靈殿,尋到了那口冰棺。
然而,偏偏就是這件他們沒有放在心上的事,成為了一個天大的禍患。
自那日從極東遺跡回來,他家主上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整日裏將自己關在魔宮之中,畫著一個女子的肖像。可不管他畫了多少幅,那些肖像上,都沒有那女子的五官。
隻是他們這些一直跟隨在魔主身邊的人,卻是一眼便認了出來。那個沒有臉的女子肖像,是靈主。
那個時候,他便意識到不對勁了。可他還沒有來得及想出應對之法,他家主上已經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將自己折騰成了現在這副喜怒無常的模樣!
他嚐試過私下裏將那個影響到他家主上的女人解決掉,可那個女人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好運氣,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從他的手底下逃脫。
無奈之下,他也隻得收手。好在出現了一個南宮菲兒,對那個女人恨之入骨。所以當他知道了南宮菲兒對那個女人做的事情之後,非但沒有阻止,還私下裏幫著她隱瞞。
隻可惜,那個南宮菲兒也是個不中用的,不管是萬魂窟還是換靈邪陣,那般好的機會,她不僅沒能將那個女人弄死,反倒還將自己的性命給搭了進去。
想著想著,薑蛟的思緒就飄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大人,天朗峰和百仙門的那些人都失去蹤影了。山外那些叛徒,也不見了。”一道有些低沉的聲音傳到了耳邊,薑蛟才漸漸的回過神來。
他竟是不知不覺間,從高陽峰上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