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打亂計劃的搶劫案(2 / 2)

對方掛了電話。林明思聳聳肩。他知道警察沒有什麼好詢問他的,林明思沒有在案發現場,他最多隻能確認一下被害人的身份和工作單位,然後就可以開始四處通知這個壞消息了。他現在隻想去就近的州立醫院看看領導的傷勢究竟如何,可是現在江燁淑卻打來了這麼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

不到半個小時,林明思就看到一輛白色的轎車從警局前的馬路上駛過,靠邊停了下來,江燁淑拉開駕駛室的車門,走下來。她今天換了一身黑白的職業套裝,頭發卻孩子氣地編了起來,像是個剛步入職場的白領麗人。她快步走到林明思麵前,低聲問:“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被搶劫的又不是我。”林明思開始感覺到有些不耐煩,因為他幾乎可以感覺到山海經就坐在那輛白色的轎車上,銳利的目光透過某扇車窗正在打量他。

“我知道你沒事,隻是為了禮貌客氣一下。”江燁淑輕輕地歎口氣,“你要去醫院,對嗎?上車吧。”

“我自己開車了。”林明思說。

“你不知道路怎麼走,我帶你過去。而且你一晚上沒有休息了,不要疲勞駕駛。”江燁淑很誠懇地說。

林明思想不出來拒絕的話,他走向了那輛白色轎車。他現在也被搞糊塗了,山海經為什麼這麼樂於助人?為了孜孜不倦地想讓他跳槽?想到這裏,林明思不禁有點飄飄然了,他何德何能,居然有這麼一位商界精英願意花功夫來挖自己。

江燁淑為林明思打開了轎車的後門,林明思這時候才發現山海經正坐在後座上,副駕駛的座位是空著的。

後座的空間不算小,但是和這男人並排坐在那裏,林明思覺得很壓抑,而且氣氛尷尬,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在江燁淑偶爾會說幾句話調劑一下氣氛,諸如詢問一下保險、或是目擊者證詞、餘下計劃之類的事情。在他說話的時候,林明思感覺山海經依然在看著他,對方的目光像是火,並非是那種能把林明思燒成灰的熊熊烈火,反而溫暖得像是冬天的暖爐,尤其是隔著眼鏡,那是不怎麼舒服的感覺。

州立醫院離這裏並不遠,似乎隻用穿過幾條路邊種滿冬青的街區就到了,但是林明思卻感覺像經曆了一場長途旅行。

他去病房探望了領導,山海經還坐在車裏,是江燁淑陪著他打聽病房和詢問情況的。林明思的領導已經脫離危險,但是還沒有從昏迷中醒來。

十點鍾的時候,林明思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從醫院的樓梯上走下來,看著耀眼的太陽,覺得困乏不已。江燁淑開車把他送了回去,山海經還是坐在轎車的後座上,像是盤踞在車上的車神。

在車子緩緩在科瓦利斯的賓館前方道路停下來的時候,山海經突然對他說:“晚上出來一趟。”

“為什麼?”林明思條件反射地問道。

山海經卻緘口了,好像不屑於回答這個問題,更不屑於去解釋什麼。林明思下車,就像前一天晚上那樣,帶著疑惑不解的表情,看著山海經那輛白色的轎車離去。

他回到賓館,匆匆忙忙衝了一個澡,就倒在床上睡著了,一直到下午兩點的時候,饑餓把他從夢中喚醒。他下樓想吃點東西,賓館前台卻叫住他,說就在半個小時之前,一位小姐給他定了餐,還特意叮囑過賓館前台,不要打擾他休息,等他下樓時再交給他。

林明思覺得江燁淑對他有點太上心了,這不怎麼正常;尤其是,他搞不懂,對他上心的究竟是江燁淑還是景山海。

美國下午的時候正是國內的後半夜,雖然這次旅行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但是這個時間通常是不會有人打電話打擾他的。林明思坐在窗前一把扶手椅上,一邊把涼透的炸雞放進嘴裏,一邊看著窗外的草坪和灌木叢出神。

果然,還不到六點的時候,江燁淑又給他打來電話:“林先生,請您下樓吧。”

林明思謝絕了:“對不起,我身體不舒服,真的不想出去了。”

“那請您多注意休息,我會讓服務員把晚飯送到您的房間的。”江燁淑的語氣禮貌而溫柔,讓林明思懷疑她以前是不是做客服的。

“真的不用麻煩……”

然而江燁淑卻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