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姬九容和平時很不相同。
臉上那仿佛長在上麵的淡漠疏離的笑意,此時卻崩成一道陰冷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看著已經近乎發狂的嫻姑。
明明還是那張微微有些蠟黃色的臉孔,但卻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看來,卻更像是另一個人的臉!
又像是姬九容的臉上帶著另一張麵具一樣。
“找死?那來吧。”姬九容向後退了半步,微微仰頭,看著飛躍而來的嫻姑。
嫻姑此時雙眼通紅,好似一頭發狂的母獸般,對著她揮舞著雙掌,掌還未到,但是掌心的熱度已經撲麵而來!
也不見姬九容如何動作,知道和她硬碰硬是絕對不可以的,從腰上抽出一條軟如匹練的鞭子,這條鞭子沒有被抽出來的時候,看起來像是一條普通的腰帶,但此時被姬九容抽出來在手上一抖,便硬挺挺的成了一道筆直的鋼鞭!
鞭尾上有兩個古樸的紋章。嫻姑離得較遠,看不清楚這兩個紋章的具體,但是嫻姑卻是個識貨的人,看見這鋼鞭軟硬可以在瞬間互相切換,便知道了這鞭子絕對不是普通的鞭子。
鞭尾如蛇般甩出,纏在嫻姑的右手手腕,她微微打愣的功夫,姬九容已經抽身懸空飛轉,將這一把鋼鞭如同軟繩般,從她的手腕繞到她的整個腰身上。
也不管是頭還是脖子還是腿,凡是鋼鞭繞到的地方就緊緊的貼合在她的皮肉裏,毫不憐香惜玉的勒了進去。
嫻姑狠狠咬住牙關,她知道姬九容不是個善茬,但她沒想過,姬九容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不僅高深到讓她看不出是何門何派,而且這招式十分詭異,哪有人用鞭子的招式上來就直接把人給卷成粽子的?
她姬九容的就是!
不加任何思索的抽出一鞭,便擋住了那勢如破竹的一雙朱砂掌!
卷起此人高高甩起,一把將嫻姑掀翻在地。嫻姑如同粽子一樣,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像隻蠶蛹似的在地上拱來拱去,幾次發力想要從地上拱起來,都失敗了。
姬九容上前一步,在嫻姑身邊緩緩蹲下,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
“我這把鞭子呢,她纏住的人,還從未有過一個能夠私自逃走的?所以,省省力氣吧!”邊說著,邊用鞭子露出來的那一節,煞有節奏的拍在嫻姑那張怒氣滔滔的臉上。
“姬姑娘,手下留情!”人還未到,遠遠的,一個聲音便傳來了,隱約帶著慌張。
姬九容抬頭,來的人正是管家廉平,帶著廉普金和一眾仆從匆匆忙忙趕來。其中還不乏羽衛的盔甲身影。
姬九容站起身,淡笑著看他們一行人匆匆忙忙的朝自己走過來。說是走過來,幾乎是跑的。
能看到廉平跑,還真是不容易。
可這些人的神情越是緊張,姬九容的臉上的笑就越是冰冷。
這些個人,就這麼擔心她會對嫻姑下殺手嗎?
還是說,上到納蘭臻,下到廉平廉普金,這些個晉王府的人,從來沒有將她劃歸在安全範圍之內,也可以說,他們……不信她。
“姬姑娘。”她正在想著,廉平已經帶著人跑到了姬九容跟前,滿頭都是細微的汗珠,向來真是難為了廉平的這把年紀。
“手下留情。”他勉強喘穩了氣,將剛才已經說過了一遍的話,又重新說了一次,竟然好像是他不說的話,就真的怕姬九容一鞭子勒死了嫻姑。
“好說,好說。”姬九容從從容容的將鞭子的那節毛茸茸的尾巴在手上捋了捋,像是在撫摸一個可愛無比的小動物的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