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夜空(1 / 1)

守望夜空

守望夜空,夜空有一彎金色的月牙,它懷揣一身的力氣,高掛在村莊的頭頂,它鋥亮的鋒刃、堅硬的光亮,堅忍不拔。

這一彎月牙,使你想起遠天遠地連綿起伏的麥浪,使你想起精神飽滿的父親和母親,使你想起村莊一年的希望和豐收的向往。

這一彎月牙,使你躬身彎腰,握住一把拚搏的鐮刀,握住歲月中成長的力量。

守望夜空,夜空有光芒閃爍的星星,它眨著溫情的眼眸,注視著蒼茫大地,它固守著運行的軌跡、不變的等待。

這一顆星星,使你唱起纏綿的情歌跋山涉水,使你挺起堅強的脊梁迎接風雨。

這一顆星星,使你勇往直前,點燃一盞希望的明燈,點燃行程中澎湃的激情。

守望夜空,夜空有一隻飛翔的大鳥,它拍動剛強的翅膀,穿越純淨的藍天,它如炬的目光平靜而深沉。

這一隻大鳥,使你吟哦著“千山鳥飛絕”的詩句,使你獨釣著世界的漫天寒雪。

這一隻大鳥,使你心懷千年的俠肝義膽,守住靈魂的尊嚴,守住生命的純真。

城裏女人的眉毛

動物隻要健康並有足夠的食物,便會快樂。我們覺得人類也應如此,至少絕大多數人是這樣。我們經常看到每張臉上都有一個標記——眉毛,那是弱點和苦惱的標記。

好在城裏的女人們為了得到內心的快樂感,勇敢地向眉毛進軍,拿起鉗子和鋼針等現代武器跟造物主作對,調整眉毛的結構,控製眉毛的長短,修理出一份誇張的自豪,為此而痛並快樂著。

相傳美女西施心痛時“捧心而顰”,樣子很好看,另有一位叫東施的女子,常常仿效西施皺眉的樣子,結果醜不堪言,留下笑柄。小說《紅樓夢》中的林黛玉有著“兩彎似蹙非蹙胃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嬌柔可愛,楚楚動人。黛玉因“眉尖若蹙”,寶玉因此送她一表號(字)叫“顰顰”,暗指黛玉的眉毛勝過西施的眉毛。西施和黛玉的眉毛因其自然天成的美好,給人以真切的美感和無窮的想象。

古代文人描寫女子,特別鍾情於眉毛。他們稱眉毛為“煙嵐”、“翠微”、“蛾眉”、“青靄”、“輕寒”等等,賦予其高貴典雅的美學意蘊。那時候的女人隻是“淺畫鏡中眉,深拜樓中月”(宋詞《生查子》句),還沒想到調整眉毛的結構更能增添美麗呢。

時下,古老而純樸的眉毛原樣在城裏女人的臉上消失了。也許是她們信奉英國著名思想家羅素的名言:“鬥爭是對待整個世界唯一可能的態度。”但她們的“鬥爭”往往是跟自身做鬥爭,我常常驚歎於她們的堅強和對肉體的藐視。

這裏姑且不說她們是如何大刀闊斧地進行減肥、隆胸、隆鼻、割雙眼皮等更殘酷、更令人心驚肉跳的革命性舉動了,我在這裏隻聊聊女人們是如何對待那兩條可憐的小眉毛的。

現代城市女性的生活受工業經濟的影響太大,她們有著追求財富、創造幸福生活的願望和行動,也有著跟隨時尚、獨立自主的精神特質。

臉麵,無可避免地成了她們的包裝,而眉毛就是這包裝上的注冊商標,反映出渴望認可、含情、棄婦閨怨的主題思想,或許得益於兩條眉毛而獲得愛情或改變命運。

我們常常看到,美容店裏有著齊全的“刑具”,閃爍著寒冷的白光。或男或女的修麵師把女人的臉當成苗圃。對於眉毛,修麵師予以高度重視。修麵師神情莊重,恍若雕塑家羅丹大師再世,一會執鉗子,一會握刀子,一會提鋼針。以鬼斧神工的技藝,該拔的拔,該剃的剃。上下左右,邊邊梢梢,大動幹戈。然後將選定的某種塗料抹到眉根,用鋼針文進皮膚的毛孔。這一係列工序的完成,可謂一氣嗬成,巧奪天工,這跟一次改革的過程多麼相似——破舊立新,伴隨著疼痛甚至犧牲,而終究會有新的氣象。

修眉的女人從條椅上坐起身子,對鏡自照,已是煥然一新的麵貌。她的鬥爭在身體神經鏈條最薄弱的環節取得了勝利。眉毛作為五官之宗眼睛的副產品,被徹底調整了結構:像臥蠶,像哈雷彗星的尾巴,像天狗吞月,像一部《聊齋誌異》,更像兩句簡明的格言,當然是關於如何做女人的格言一要美麗,還要善良。

呈現青春光彩的眉毛還須配備更高檔次的眼鼻唇腮、身材神態和舉手投足,甚至要配上修剪整齊且塗上彩色油泥的腳趾甲,總之要讓自己從頭到腳成為一則用詞豔麗、富有感召力的征婚啟事,小心翼翼地刊登在生活的中縫或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