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軍設在平昌裏的營寨不大,約有五千士兵駐紮。劉澤把頭盔低低的壓著發際,戰袍領子豎起來,隻露出半張麵孔,一路走來,遇到巡邏的袁軍,報上口令,很順利的通行,來到了袁軍大營。進了大營,劉澤領著趕到大營後邊。夥頭軍的大鍋裏升騰著彌漫的水霧,陣陣香氣撲鼻而來。劉澤來到後,粗聲粗氣的嚷嚷道:“忙亂了一天,天黑了也不讓閑著,累死老子了。弟兄們,有什麼好吃的?拿上來。”夥頭軍的頭頭見狀,趕忙過來說道:“這位爺,大鍋裏的牛肉剛剛好,給弟兄們每人來一大塊如何?”劉澤拍著頭頭的肩膀說道:“還是老兄你夠意思。這把銀鎖是兄弟我在戰場上弄來的,送給你了。”那夥頭軍頭頭大喜,伸手接了過來,掂量了一下,回身高聲叫道:“弟兄們,好吃好喝端上來。”原來那銀鎖是那都尉的,劉澤看到了,伸手拽了下來,沒想到用在了這兒。
一陣猛吃,劉澤摸著鼓起的肚子,對那頭頭說道:“老兄,弟兄們還有活要幹,夜晚也不得閑,能不能給我手下的弟兄們準備點好吃好喝的,奶奶滴,不知道要熬到什麼時辰才罷。”頭頭看在銀鎖的麵子上說道:“弟兄們辛苦了,一點宵夜,不成敬意。這麼著吧,每個兄弟一斤牛肉,兩碗熱湯,貼胸放著,既暖和,還不涼,你看如何?”劉澤大喜,這個夥計,真夠意思,“老兄,兄弟我不說客氣話了,以後戰場上但有所得,少不了老兄你的那一份。”那頭頭高興壞了,平時這幫正規軍見了老子,把頭都抬了天上去了,今天這個小兄弟真夠意思,不由得暗暗後悔送給劉澤的東西太少了。
許攸歇了一天,精神頭好多了,看著各處送來的情報,還沒有劉潤東的消息,緊鎖著眉頭,這個劉潤東會到哪兒去呢?一個斥候隊長來報,平昌裏北十五裏外的樹林裏,發現了一曲士兵死亡。許攸一驚,連忙問道:“一曲士兵,怎麼死的?”“幾乎全被扭斷了脖子,隻有十幾個士卒是被利刃刺死。”許攸倒吸了口涼氣,劉潤東身邊沒有多少人了,一曲五百士兵,幾乎全部是近身被人家扭斷脖子,這是什麼戰法?“還有什麼發現?”斥候隊長說道:“還有一屯士卒衣甲全被脫掉。”許攸一拍桌案,“金蟬脫殼。傳令下去,仔細盤查每一隊士卒,如果看到百人左右的隊伍,更要詳細詢問,發現異常,立刻抓起來,寧可錯殺,決不可放過。”
劉澤見夥頭軍為弟兄們準備好了夥食,對那頭頭笑嘻嘻的說道:“謝謝老兄了。大營的草料放在何處了?兄弟的戰馬還未吃食呢?”頭頭笑嗬嗬的道:“大營西南就是草料存放處,戰馬集中喂養。”劉澤嗬嗬一笑,領著人去了。
營寨西南,幾百匹戰馬或在進食,或在站著睡覺,二十多個士卒聚在帳篷裏說笑。劉澤咳嗽一聲,大聲說道:“人呐?都他奶奶滴死哪去了?”一個頭目出了帳篷說道:“軍爺有何吩咐?”“給我準備一百匹戰馬,老子和手下的弟兄們要出寨巡邏。”頭目彎著腰說道:“可有大將軍軍令?”劉澤掄起巴掌,把頭目打了個趔趄,“奶奶滴,老子的話就是軍令。”那頭目捂著臉說道:“將軍有令,沒有軍令,不得給予戰馬。”劉澤一腳把頭目踹倒,長劍一揮架在了頭目脖子上,“你還要軍令嗎?”帳篷內的人聽到吵鬧,都走出來,劉澤一使眼色,史阿會意,二十多把馬刀立刻迎了上去。劉澤說道:“弟兄們辛苦了,誰要作聲,此人就是榜樣。”一劍把頭目的脖子劃斷,鮮血立刻噴了出來。那些人都是馬夫,見到這個場景,嚇得兩股戰戰,誰敢發出聲音來。早有其他兄弟拉過來戰馬,配好了馬鞍。劉澤一揮手,九十多人跨上戰馬,出了寨門。
劉澤他們剛出寨門沒多久,統兵將領袁瀧接到了許攸的命令,立刻開始盤查大營,守門士卒報告說:“入夜後,有一屯人馬歸寨。”袁瀧暗暗思量,派出搜索人馬都是以曲為主,怎麼會有一屯人馬獨自歸來,難道?袁瀧不敢再想下去了,立刻讓人探查那一屯人馬的去向,接到報告,袁瀧傻了半天,立刻跳起身來,集結一千人馬,出營追趕。
劉澤因為士兵們都穿著袁軍衣服,命人舉著火把,打馬飛奔。一口氣奔出五十多裏,夜已經深了。劉澤放緩了馬速,歇息馬力。片刻後,一個士兵指著後方說道:“明公快看。”劉澤見遠遠地一條火龍,正向這邊飛馳而來,不由的大吃一驚,這個許攸,不簡單呐。史阿緊張的說道:“明公,怎麼辦?”劉澤見相距還有七八裏地,大路左側是田地,右側是低緩的坡地,長滿了灌木。劉澤說道:“走右側。”說罷打馬上了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