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靜下心來,仔細傾聽山穀的聲音,除了雨點擊打樹木,倒是沒有聽到山洪的動靜。魏延自身邊掏出指南針來,辨別了下方向,指著東北方說道:“弟兄們,走這邊。”
一柱香的功夫,遠遠聽到數十人大聲吆喝,魏延大喜,運足中氣,大聲喊道:“我乃魏延。”
不一會雜遝的腳步聲傳來,數十個士卒出現在雨幕中,眾人七嘴八舌的說道:“將軍久去不歸,馬校尉意識到將軍迷路了,故讓兄弟們分出十幾撥接應。”
魏延焦急的說道:“馬校尉可曾讓弟兄們上山坡以避山洪?”
一個什長說道:“將軍教導出來的兵,這點意識還是有的。”
魏延被這個什長輕輕一記馬屁,拍的舒爽異常,哈哈大笑道:“好,如此,兄弟們無憂也。”
來到山坡,還有幾波接應的士卒沒有回來,魏延令馬校尉鳴金,鑼聲響起,傳出極遠,風雨聲雖大,也難掩蓋。
一個時辰後,大雨停歇,山穀中溪流淙淙,鳥語花香,空氣越發的清新,隻是鉛雲依舊密布,穀中黑暗如常。魏延嚼著肉幹,與幾個校尉商議。魏延說道:“山坡陡峭,不利弟兄們歇宿,可有良策?”
馬校尉說道:“將軍,昔年高祖自關中經子午道,到漢中就地,後王莽又通子午。我想,途中肯定有適合大軍停駐之所。”
魏延拍了拍馬校尉的肩膀,笑著說道:“看不出來了啊馬鋒,你小子挺有見識。嗯嗯,這樣,馬鋒,你帶著二百兄弟前去探路,我領著兄弟們隨後趕來,遇到適合住宿的地方,就地等候。”
馬鋒起身說道:“是,將軍,必不負所望。”
霍峻見曹仁退兵,鬆了口氣,趕忙讓城中居民出城收集柴草、糧食。大軍圍城這麼久,生活物資短缺的特別厲害。霍峻巡視完城防,剛回到府中,門子來報,“有故人來訪。”
霍峻也不以為意,說道:“讓他進來吧。”
來人雄壯如山,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未到霍峻身邊,一股氣勢已到,霍峻抬頭看時,正是史阿。史阿抱拳說道:“霍將軍,別來無恙。”
霍峻吃驚的說道:“史阿將軍如何來了?可有要事?”
史阿目視左右,霍峻會意,擺了擺手,讓隨從退下,史阿近前說道:“特為將軍前程而來。”
霍峻笑道:“曹仁五萬大軍,圍困半月,無功而返,劉荊州讚譽有加。將軍之言,我不懂也。”
史阿說道:“我皇有書信一封,特命阿送於將軍。”說罷,掏出書信遞上。
霍峻接過來,認得是劉澤親筆書信,心中感動,展開書信看時:澤與將軍一別三年矣。昔日魯陽城內,相談甚歡,將軍之才,雄踞魁首,令澤念念難忘也。今聞劉荊州廢嫡立幼,實荊州取亂之始也。蔡氏不賢,枕邊之風常吹;劉琮暗弱,紈絝不諳大勢;蔡瑁專權,所用皆是近人。將軍雖雄才大略,自思能獨挽狂瀾乎?曹孟德領大軍二十萬,欲取南陽;荀公達足智多謀;曹氏兄弟,夏侯雙雄,萬夫不當之勇。以蔡瑁之才,能當之乎?以某猜度,南陽旬月可下矣。魯陽地處南陽之北,當此之時,將軍何所歸也?書不盡言,切切盼望將軍明時勢,早謀前程,澤於洛陽,盼君至矣。
霍峻見劉澤信中謙辭,沒有以勢壓人,句句為他所想,為他所謀,感慨說道:“劉吉州得有天下,洛陽登基,非僥幸也。史阿將軍,霍峻主意已定,願歸順洛陽。然以小小魯陽為禮,峻心不甘。請將軍歸告皇上,峻將以南陽一郡為禮,速發大軍接應。”
劉澤接到史阿的彙報,心中大喜,聚集軍機處眾人商議。
魯肅說道:“南陽有霍仲邈為內應,此天賜我皇取兗州、豫州之機也。”
郭嘉也笑道:“子敬好大胃口也。臣附議。”
荀彧撚須說道:“皇上,曹孟德大軍出征,兗、豫二州,必然空虛,子敬所言,大略也。臣亦附議。”
這麼多年來,劉澤與曹操仿佛達成了默契,二人的地盤,雙方士卒不越雷池一步。如今曹操大軍遠征,在習慣性思維下,曹操對兗、豫二州的防禦估計不會很嚴密,這樣的機會本來就不多,如今出現了,劉澤該不該把握住?趁機把兩州也奪過來呢。
賈詡兩眼精光閃爍,以毋庸置疑的口氣說道:“皇上,曹孟德天下梟雄也,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望皇上早作決斷。”
劉澤想起與老曹這麼多年的友情,如果不是自己搗鬼,人家說不定現在已經統一北方,南取荊州,準備赤壁大戰了。為了大漢早日一統,老曹啊,對不住了。“朕意已決,奪取兗、豫二州。如何謀劃,還靠各位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