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司馬八達(1 / 2)

說話的人正是禰衡,現為太學博士。劉澤對這個人物一直頭疼,禰衡算得上絕頂聰明,就是性格讓人接受不來,恃才傲物,小覷天下英傑。孔融、楊修與禰衡關係不錯,算是談得來的朋友,禰衡卻說:“大兒孔文舉,小兒楊德祖。”直接把兩個人不放在眼裏。孔融舉薦禰衡,劉澤卻不過情麵,讓他在太學任職,沒想到劉澤都已經做總結發言了,這小子又跳了出來。

劉澤知道禰衡口才好,如果讓他開口,那就是天河決口,滔滔不絕,當下說道:“禰正平,遷都一事,關係重大,各位重臣皆讚成。此事已成定局,不需多言。”

禰衡的執拗性子決定了不說不快,出班叩頭說道:“皇上遷都,所費靡巨,勞動百姓,天下動蕩。洛陽自光武以來,向為帝都,因有八關之險,河水、北邙為障,誠天下之固也。薊縣偏遠,地薄民貧,形勢既不如趙之邯鄲,亦不如魏郡鄴城。皇上離繁華而處貧瘠,舍堅城而就偏遠,竊為不取。且幽燕之地,民風不古,多奸猾之徒,對皇上大治不利。“

禰衡的話如果被張飛聽到,說不定大耳刮子早就打上去了,幽燕民風彪悍,那是因為常年受異族侵淩,不得不戰,多年來養成的習性。劉澤說道:“幽州一地,屢遭異族侵擾,民風彪悍也在情理之中。昔年荊軻刺秦,高漸離擊築,何等慷慨悲昂?豈能言幽燕之地無人乎?以弱燕而抗強秦,太史公亦是讚賞有加。薊縣形勢,甲於天下,陸海兩便,卿勿複言。”

禰衡還要再說,荀彧抗聲說道:“禰正平,當年皇上取幽州,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曾賦詩一首,想必聽聞?”

禰衡咂了咂嘴,劉澤盜版太祖的那首詩,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島外打魚船,一片汪洋都不見,知向誰邊?往事越千年,荊軻揮劍,西去刺秦天下傳。蕭瑟秋風今又是,換了人間。

荀彧見禰衡無語,繼續說道:“皇上巡遊幽州,知薊縣形勢,當時已萌生定都在幽州之意。多年來,皇上已完統一大業。我大漢疆域之遼闊,兵力之強勢,想必目見?洛陽為都,實不便皇上掌控大局,如今國土一統,正如皇上詩中所言,‘換了人間’。幽州今日之繁華,遠超十幾年前,邊患已除,百姓樂業,不下洛陽久矣。薊縣以三年之力,整修已畢,天下士民,無不翹首以待遷都盛舉。正平智士,不知不聞乎?”

禰衡從骨子裏來說,受到儒學影響極深,所以敢對曹操嬉笑怒罵,對劉表皮裏春秋,對黃祖則是直接諷刺了,最後被心胸不寬的黃祖殺掉。劉澤登基前,先滅袁紹,繼而為獻帝大喪,一步一步,沒有什麼逾越的地方。忠君就是愛國,對劉澤可不敢拿出對待曹操、劉表的手段。聽到荀彧的話,才知道其中原委,隻好叩頭說道:“皇上,是臣猛浪了。”

劉澤見這個刺頭服軟,鬆了口氣,徐徐說道:“薊縣改名北京。以長安、洛陽為陪都。長安、洛陽兩地,學風醇厚,應廣建學校,使得百花齊放,百家爭鳴,促進中華文明之發展。劉景升治荊州,襄陽學風甚盛;潁川地傑人靈,多有碩儒。此兩地也應多設學校,為我大漢多育英才。”

戲誌才感慨說道:“皇上看重教育,實在是天下學子之幸。”

劉澤說道:“所謂有教無類。如今天下漸定,讀書學習是每一兒童應得之權利。我大漢如要強盛萬世,始終屹立天下之巔,必須要重視人才。人才從何而來?人非生而知之,教育是唯一途徑。各亭、鄉、縣設學校,啟蒙兒童,優異者,通過考選,層層遞進,以至太學。太學所授,非拘泥於經學,戰國百家爭鳴,各表所述,相互借鑒,相互促進,我中國央央文明之光,才能照耀神州大地。各學子所學,若能做到知行合一,則我大漢將永遠雄立於世界之巔也。”

劉澤一席話,就好似晨鍾暮鼓,令大臣們茅塞頓開,一起大聲說道:“皇上聖明。”

司馬防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老大司馬朗、老二司馬懿,徐徐說道:“漢皇已得天下,重整漢室,將開盛世。當年我家先祖遺訓,恐成泡影也。”

司馬懿問道:“父親常說先祖遺訓,不知遺訓為何?”

司馬防苦笑一聲,“你們兄弟八個,你二人俱已成年,是該告訴你們的時候了。隨我來。”

兄弟二人跟在老爹身後,來到司馬家祠堂,裏麵供奉著司馬家曆代先祖。司馬防一瞪眼,嚴肅說道:“跪下!”

司馬朗、司馬懿乖乖的跪了下來,司馬防也跪在地上,點燃了三炷香,插在香爐內,恭恭敬敬的說道:“列祖列宗在上,不孝男司馬防恭告,司馬朗、司馬懿年長成人,謹將祖宗遺訓相告。望列宗列祖在天之靈護佑,以成大事。”說完磕了三個頭。身後的兩兄弟也趕忙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