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排了三天宴席,而後賓客紛紛散去,蘇府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而王融的心卻難以平靜。
上一次是自殺,而這一次呢?
已經兩天沒有見到陳芯了,今天趁著蘇怡去大太太房中閑坐,就告了一會假,匆匆趕來廚房。
一到廚房的小院,王融便緊張起來,院子裏血跡斑斑。一棵樹橫躺在牆根。王融擔心陳芯的安危,匆忙去找,廚房沒有,她睡覺的小屋沒有,推開尹章的屋門。就驚詫地大叫了一聲。
尹章麵朝下躺著,赤膊上身,脊背上傷痕累累,陳芯正坐在床邊拿手帕蘸著黑色的藥膏給尹章上藥,藥膏發出惡臭,陳芯安靜柔和,一副賢惠模樣。
王融叫了一聲:“金蓮,出來下!”
陳芯便放下手帕,輕輕對尹章說了一聲:“我出去一下啊。”
尹章頭也懶得抬一下,隻輕輕揮了下手。
陳芯這才從屋裏出來,拉著王融回到自己的屋子。
“我可警告你,我們大概沒多久就能回去。你可得把持住,別來一趟古代肚子裏揣點東西回去,生下來,沒爹,可上不了戶口!”王融隻能警告她。
陳芯嗤之以鼻,便把宰牛一事說給王融聽。
當王融聽到尹章跪在地上感謝蘇鵬救命之恩然後蘇鵬掌摑尹章的時候,心中有說不出的受用。慨歎說:“要是張引看到這些,不知道是什麼反應。”
陳芯繼續說:“後來,蘇鵬便找來了管家蘇福,我就以為自己要完,畢竟自己是帶技術入府的,結果殺隻牛差點殺出三條人命,八成是要被轉手賣掉的。沒想到,尹章竟擔下了罪名,隻說此事我全不知情,全是他不知天高地厚,硬要一試的。”
“蘇福本要罰他一年薪水,蘇鵬便說,這尹章是為了節省府內開支才如此做的,也算是好心。尹章又交出了買牛餘下的錢,最後從輕處罰隻打了二十大棍。回來就央求我給他上藥,你說,這事我也有責任,怎能不管他?”
王融了解了事情梗概,還是有點不放心,這陳芯明顯對張引動了真情,現在張引消失了,偏偏又遇見了張引的前世。便說:“張引是張引,尹章是尹章。你可得記住!”
陳芯又問二太太的事,王融便詳細說了一遍,正嘀咕著,卻看到蘇鵬走進了院子,彎腰進了尹章的房間,兩個女孩忙從後邊跟進去。便聽到蘇鵬正在說:“上好的金瘡藥,接著。”
“謝謝大公子!”
兩個女孩進屋,一時間王融和陳芯隻覺得時光交錯,光怪陸離,如夢如幻。
蘇鵬看到王融,便憨憨一笑,那情景像極了李天陽:“殘花姑娘,又見麵了,上次囑你的事情可曾記得?”
通過上次的接觸,王融覺得這蘇鵬不像什麼好人,但眼前,分明又是自己男友的形象。
黝黑的膚色,潔白的牙,憨憨的笑,還有看自己時淡淡的羞澀。都和李天陽如出一轍。
王融終於打定主意,堅定不移地說:“大公子,我有事和你商量,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吧。”
蘇鵬點頭:“陪我去後花園走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離去,陳芯憤恨地吐了口唾沫:“媽的,還有臉說我?”
後花園,蘇鵬和王融一前一後走著,偶爾有奴仆出入,見是大公子,都遠遠行個禮便躲開了。
王融不再試探,直接問:“大公子可否如實相告,兩位公子何以同時提親?”
蘇鵬坐在涼亭下的木墩上,示意王融也坐,王融雖覺得不妥,但還是坐下了。
“我與小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早有愛慕之心。”
雖然異能消失了,可多年來人的心理活動與麵部表情都是同時展現在王融麵前的。所以透過表情看心理活動,於她而言是有發言權的。她盯著蘇鵬的臉看了很久,最後的結論是這是真的,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