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勢的配合下,郡縣暫時安定,沒有出現渾水摸魚的人。唯有外戚昝堅是個麻煩,回師之時兵卒逃亡頗多,卻也還有幾千死忠。
他似乎是聞到了危險的信號,劉俊以李勢名義連發三道詔書,卻泥牛入海,甚至連傳召的人也沒有再回來。而且昝堅一行也在一夜消失的無隱無蹤。
這讓劉俊十分擔憂,幾千人的部隊躲藏起來,對自己產生的威脅是十分大的。總不可能一輩子窩在成都城內不出去吧?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因為那幾日的戲做得好,加上不吝惜開倉放糧,原本因躲避戰火而變得有些蕭條的成都再次熱鬧起來。
三四十萬人口的成都遠非新漢城可比,加之百姓們感恩戴德,更重要的是劉俊還許以軍餉,而非這個時代的義務當兵,征兵令一出現,現場就變得火爆起來。
夏侯聽槐聽從了劉俊的意見,以城中老人為監督,確認來投軍的都是良家子,而非別有所想的人。
不過兩日時間,三萬新軍組建完畢,接下來便是郝武的事情了。郝武深得劉俊真傳,對新兵的訓練主要針對體能,思想,協作能力三方麵。
相信用不了多久,這些新兵就能形成戰力,到那時,就不用像如今這般,隻能龜縮在城裏。
在夏侯聽槐的建議下,劉俊又以李勢的名義給益州所有縣令以上官員發下詔書,進京議事。這年頭消息不便擴散,但肯定也有不少人聞到了異象味道,有多少人會前往成都此刻還不好說。
在成都城一切都向著好的方麵發展時,遠在近千裏之外的新漢城卻是另外一番模樣。風聲鶴唳,緊張無比。
“將軍,仇池野虜二國聯手來犯,必然是得知益州之變,所以他們的目標不光是新漢城,而是以新漢為基點,插手益州領土。”軒轅呂官職是治粟內史,主管錢糧稅收,但天威軍人才缺口實在太大,在劉俊帶走大部分人後除了本職工作外還要操心為雷映博出謀劃策之事。
雷映博聽了深有同感“向人所說有理,野虜仇池狼子野心,早有染指益州之心。如今主公以身犯險,在成都與虎謀皮,我等決不可讓後方失火。
若是死守新漢,野虜仇池無法承受犧牲,或許會繞道而行。但如此這般,主公則後路盡失。我認為,應該在兩國尚未站穩腳跟之時我們應該主動出擊,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將軍之言正和在下不謀而合,隻是新漢軍少,不能於其硬碰。前些日子,我親自在新漢以北百裏處探查到一善於伏擊之地。
此地喚作下馬穀,穀中不似外麵,尚無積雪,且草木茂盛。地形猶如葫蘆,西寬北窄,最寬處不過百餘丈,窄處三五丈。將軍可引兵前往設伏。
去時命軍士輕裝簡行,隻需捎帶引火之物,待得敵軍入穀,封其後路,以火攻之,則大事可成。”軒轅呂微笑著說道。
雷映博麵露喜意,笑道“向人果然足智多謀!也有聽槐幾分本事了。”
“將軍何必取笑?根據探馬來報,明日兩國八萬大軍便會經過下馬穀,何不趁此刻便走?”軒轅呂說道。
“既如此,我自引兵四千而去,留兩千人馬於你,切莫辜負主公,守好城池。”雷映博收斂起笑容,十分嚴肅的說道。
軒轅呂也是一臉正色“將軍放心,城在人在,城失人亡,軒轅呂必不敢大意!”
雷影來到軍營,點齊人馬,生火造飯,待得軍士們吃飽喝足便帶著大家來倉庫領取引火之物。由於此次不打算硬碰兩國大軍,於是裝備方麵隻帶長刀短劍,為的是敵軍潰散後收割人頭。
雷映博帶人走後,軒轅呂不敢有絲毫大意,顧不得休息,時時巡查著城防。如今自己是新漢城唯一主事之人,要是新漢城除了問題,自己難辭其咎。
而軒轅呂的小心終歸還是沒有錯,夜深時刻,眼尖的守城軍士看到遠處旌旗飄動。說到眼尖問題,就不得不說劉俊的飲食帶來的巨大好處。
這個時代一般人都有夜盲症,夜晚連自己腳下都看不清楚,更不要說守城眺望遠方了。劉俊的一日三餐,葷素搭配居然讓不少人的夜盲症好起來了。
由於前世患夜盲症的人極少,劉俊本來也不知道該如何治療的,直到越來越多的人沒有了夜盲症,劉俊才隱隱覺得是營養方麵的問題,於是無論多麼艱難,軍士們的飲食卻一如既往的好。
警報的號聲將正在別的門樓上巡查的軒轅呂引來過來,剛爬上城垛,還未來得及細看,一支利箭飛梭而來,擦著軒轅呂的耳邊而過,插入身後戰鼓的木架上,發出‘嗡嗡嗡’的駭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