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
“沒辦法肯定。好好兒的皮膚搓成皮繩，還硝過，怎麼敢肯定？但是我女友的小腹的確生著桃花瓣形紅痣！如果把這根皮帶拆開，也許看得清晰些。”
“刑警隊翟大隊長一會兒帶人來，你們不是鐵哥們兒嗎？他來了，再商量一下！”
“好吧！我們進保衛科看看這個殺人剝皮****的畜生！”
杜主任和我的談話剛落音，隻聽保衛科的門咣啷三響，刺耳的嚎叫比殺豬還淒慘：
“打死我也不是我殺了人哪！！我…..我刨墳撿木板，剝衣服賣，沒殺人哪！”
鄭科長的鐵青臉象黑無常來到人間，他一隻手提溜著穿病號服的高葦撿脖頸，一隻手拿根拖布杆，怒氣衝衝地罵：
“狼不吃狗不理王八蛋養的！不給你點兒厲害你不會說實話！你沒殺人，腰上係的是什麼？啊？你******摟著女屍睡，真是畜生！”
“行了行了！”杜主任擺擺手，“他活不了多久了，渾身的病…..小鄭，你把問出來的東西給陳醫生說說。他又有個新發現…..”
鄭科長狠狠地瞪一眼蹲在屋角瑟瑟發抖的高葦撿，看一下我，“去隔壁給你看審訊記錄。”
“這個畜生說，他住在盤錦西甸鄉葦塘裏。是他媽撿的。窮，葦塘裏有個三裏來地的島，在上麵壓一間房子。平時打野鴨子，打魚，摸螃蟹賣，日子也能湊合。七八十年代挖過幾回墳。西甸鄉交通不方便，有的人家老人死了，弄口棺材埋了。他半夜三更的刨開，剝下衣服洗洗自己穿，棺材鋸成木板，能多賣幾個錢……”
“他睡的女屍…..”
“他媽拉個X真是活畜生夜叉鬼投胎的！前兩個月，前葦村有個姑娘吊死了，聽說才嫁過去沒幾天。那家人沒舍得把媳婦燒了，就打口棺材悄悄埋到葦塘的野鴨子崗。高葦撿刨了人家墳，掀開棺材蓋，見那大姑娘跟睡覺似的——這個畜生四十二了還沒近過女人呢——就背到他那小爛葦棚子，放到炕上，當自個兒媳婦把人家給睡了！那時是三月天兒，死人爛得沒那麼快，現在五月下旬，那女屍能不爛？他渾身長滿濕疹，照我看，那叫‘屍診’！”
“他沒說那吊死的新媳婦多大年紀？胖還是瘦？”
“二十出點兒頭，胖瘦我倒沒問。”
我的心依然慌亂，仿佛跳出口腔。小桃子看上去也是二十出點兒頭，她雖然不住前葦村，父母早就沒了，但是，萬一…….世上事，實難料啊！
我來到保衛科辦公室，見杜主任正給高葦撿往身上塗藥，說剛才鄭科長勁兒太大，把脖子臉的藥膏都弄沒了。
我用力拍一下辦公桌，問高葦撿，“你背回那女屍，身材什麼樣兒的？高還是矮？胖還是瘦？”
“高….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和沒說一樣！多高啊？和你一樣高？”
“差不多，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