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長長籲了口氣,高葦撿僅有150cm高,而小桃子身高比他足足高上10多厘米,有163cm。
那時,她趴在我後背,非逼我背她爬八樓宿舍。在我脖頸哈氣,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奶奶說,找男人要找比我高一大截兒的,不高我一個頭,非得被我騎脖頸上!”
“你是個假小子,真丫頭!外頭無法無天,心裏花紅柳綠的是人就沒法子不喜歡你!你還能騎男人脖頸兒?舍不得吧!”
“哎,英俊帥氣的小朗朗,下次我背你爬到十樓如何呀?”
“行了行了,我可是185cm!你背我?腳腿都拖在地上,還不如我自己走上去!”
“不行不行,下次我必須背你!那才公平!”
我籲出一口氣之後,又問:“她胖不胖……大概多少斤你總猜得出來吧?”
“猜不出來……她剝了衣服有好大一個身架,沉啊!背幾步歇一歇……”
杜主任的臉拉成二尺長,嗓門兒氣遏行雲,“你那皮腰帶呢?你把那女孩兒皮扒了,做成腰帶啦?你有這手藝?”
“不不不…..是啊!這腰帶是一個老太太的墳…..撿……撿來的…..”
“老太太的墳??不是吧?說實話!”
我和杜主任,鄭科長審了一個小時,沒有多大進展。
這時,我的從小玩尿泥一塊長大的哥們兒翟樹鋼來了。他帶來三個個子足有180cm的刑警隊員,要帶走殺人嫌疑犯高葦撿。
杜主任和他商量:“必須一邊治療一邊審訊。這個家夥有腦囊蟲病,心髒也很糟糕。濕疹潰爛,如果消炎藥和激素中斷,會有生命危險!”
“在你們院找間單人病房吧,監護起來!我派人24小時盯著!”
翟樹鋼拍了拍我肩膀,“審出什麼來,我們會通氣的!”
七天後,翟樹鋼,鄭科長,我,加上五名刑警小於,小孫,小高等八人押著高葦撿到他案發所在地——盤錦西甸鄉野鴨子崗。
警車疾馳,僅兩個小時就到西甸鄉了。鄉武裝部崔部長和民兵連長小馬迎上來說:“給你們準備兩隻小劃子,葦塘太深,蘆葦比人還高,沒有路,野鴨子島在最深的地方,平時沒人去那裏,動不動鬧鬼——高葦撿他又犯什麼事兒了?”
“我們審過了。去他家看一看。”
幾個刑警和崔部長,小馬碰了下情況,崔部長撮著牙花子歎氣:
“這個高葦撿真是一塊蒸不熟煮不爛的滾刀肉啊!!打小兒沒爹,他媽呢,也是個喪門星,嫁倆漢子克死倆!三十多歲了沒人要,不知什麼時候撿了這個羅鍋兒!可能哪戶人家嫌棄孩子殘疾扔到葦塘,就隨她那第二個死男人姓高,叫高葦撿…..他倆個一個老,一個殘,分給他們地也種不了,村裏替他們租給別人,到秋背八百斤大米給他們做口糧。挖墳什麼的早十來年前幹過,我們關他幾次,近些年土葬的不多,誰曾想……”
“他把前甸村吊死的新媳婦兒睡了倆月!”馬連長氣呼呼地罵,“怪不得那家人清明節上墳時候,說墳堆不大對勁兒呢!才埋幾天,沒敢挖開看…….”
翟樹鋼說,“這個案子疑點太多,到他家看看,也許能搞清不少謎……..”
翟大隊長說的“謎”,正是那條人皮褲腰帶!
他接了這個案子後,聽我的建議,在試驗室小心翼翼拆開了那條人皮褲腰帶。那五股麻花辮拆了,每股有三根手指寬的皮麵,雖然因牽拉攣縮卷成細細的皮繩,卻能根據皮膚質地分辨出每條皮繩大概屬於身體的哪個部位。
我和翟樹鋼從十五根皮繩中挑出七根帶褐紅色桃花痣的。
“是和她小腹的紅痣相同嗎?”
“太像了!!這種桃花形紅痣,沒可能是紋刺上去的!雖然有點兒變形,變色,但是我能認定,這就是小桃子身上的!”
“不過,直覺告訴我,高葦撿身無縛雞之力,他殺人?不大可能….柳二桃練過跆拳道,騎馬開車還樣樣來,她能被那羅鍋殺掉扒皮?也許哪個女人身上也長了紅痣,你思妻心切…..”
“糾正一下,我和桃子沒結婚!大學戀愛四年,剛畢業三個月,她就失蹤了!——我真的後脊梁骨颼颼冒冷風啊!你不知道,這個女孩子專幹正常人不敢幹的事,專門去探險家都不去的鬼神之地!那年她在河北栗縣和五隻骷髏在一起兩個月……”
“你不要庸人自擾了!我們先查清楚高葦撿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