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前塵(1 / 2)

靈霜如此的表情,更是讓唐非鈺心中生出了許多的狐疑。他皺著眉頭看向在台階之下的女子。

“你叫什麼名字?”

靈霜徐徐的抬頭與唐非鈺對視著,心中不禁是淒然一片。

當初,她剛剛拜在師父的門下的時候,他入教已經有些時日了。那些年少的歲月裏,他或是帶著她在雲海中遨遊,或是一柄長劍引著她,與他一起踏浪與東海之畔。

雖然,至到最後,對他,她說不上愛,可是,因為逝去而生出的傷,卻是至今沒有平複的。

“我叫靈霜。”

靈霜這時候抬步上前,仍舊是打量著在自己眼前的唐非鈺的臉,看著這張有幾分相似於舊時的臉,看著這張讓她感覺那麼親切的麵孔,想到了曾經的過去,似乎是那麼的甜蜜,如今卻是物是人非。而此時,唐非鈺眼裏的陌生的甚至是帶著一絲厭惡和猜忌的神色,又讓靈霜的心裏生出許多的感歎。

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我聽聞我師父還有大師兄在王府討擾,不知可否請王爺的下人代為通稟?”

此時,唐非鈺的身上散著不怒自威的氣勢,那雙黑色的眼睛,更是正帶著壓迫感的看著與他近在幾步之內的靈霜。

“你究竟是誰?”

也不知為何,剛才就是她在開口之前的歎息,竟然讓他一時之間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針刺一般的在痛。

聽他如此之問,靈霜淡然的抬頭與他對視。

“世事飄渺,王爺又是在執著於什麼?”

本是莫名的一句話,可是,她知道,唐非鈺會懂。

“那你說,本王的執著又是因何而生?”

唐非鈺看著她,言辭之間極為謹慎的反問靈霜了一句。

靈霜心中苦笑,雖是轉世投胎,可是這人的性子竟是沒有什麼改變,仍舊沉不住氣。她抿唇略笑,隻是淡淡的對唐非鈺說道。

“既然王爺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

“是嗎?”

唐非鈺認真的看著自己眼前的人,他知道他所想要的答案,這個女人完全能夠給他,隻是,她又緣何對自己言語間,含有親切之意。

“裏麵請,本王親自給你帶路。”

靈霜也不推辭,她側回頭,對跟著自己的幾個仆人說道。

“你們先回去,告訴他,我兩日後便回。”

“夫人,主人交待了要照顧好您,奴才們不敢擅自回去。”

幾個仆人跪在了地上,靈霜漠然的看著他們,還是淡淡的語氣,隻是說了一句。

“你們若是想跪也就跪在這裏等著吧。”

唐非鈺聽她話裏的語氣,也回頭看去,看到地上跪著的幾個人俱都是一副驚懼的神色,他凝色間看了看自己身邊的管家,吩咐了一句。

“好生把他們幾個安排下了。”

靈霜隻是看著唐非鈺,竟是沒有說話,隻是她眼睛裏那一抹稍縱即逝了的深意,讓唐非鈺不自主的握緊了袍袖中的手,暗自的壓下已經到了嘴邊的問話。

一路沉寂,兩個人竟是俱都沒有說話,在穿過王府的閣亭之時,他也仔細的觀察了靈霜的神色,隻見她全斂眉沉目,就連在走過那座用金絲楠木築的半月亭的時候,也不見她的神色有半分的異樣,竟像是處慣了深宮之色。

唐非鈺先是把她引到了庚桑子所居的客房的門口。

靈霜斂眉而立,在門外輕聲的說了一句。

“師父是我,靈霜。”

“進來。”

平緩的語調,一如孟峰千年之上的一般,竟是沒有任何的波折。

靈霜走進去,庚桑子手中拿著幾味藥草,在他的身前的桌上,擺著幾個小碟,裏麵也是一些草藥一類的東西。

“靈霜叩見師父。”

“你怎麼來了?”

放下手中的藥草,庚桑子沉穩的抬頭,窗外的光照進來,映在他的身上,讓他的身形看起來更是罩在了一層銀白色的暖光裏,耀目之極。

“昨日雲澤回去後,說小師妹受了傷,我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庚桑子抬頭看向靈霜,看了許久後,他仍是語調平緩的問了靈霜一句。

“你見過他了?”

靈霜知道師父問的是靈淵,她也僅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用了一種像是淡得不能再淡,輕的不能再輕的語氣,簡單的應了一聲。

“見了。”

“靈霜,”

庚桑子看著自己眼前素來最是乖巧的徒弟,許久後,他低聲的囑托了一句。

“你須知,前塵盡散,如今他也已經不再是你眼裏的人了,你也莫要再執著舊事,雲汐對你也算是盡心,盡意,你莫要被心念所縱。”

“靈霜明白。”

靈霜抬眼看向自己的師父,她也僅隻能擠出了一點蒼白無力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