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千年(1 / 2)

庚桑和水無憂直接從地府又回了孟峰。兩個人才上到大殿,靈淮已經候在了大殿的門口,像是站了許久了,淺青色的長袍的下擺沾著一些濕跡,像是清晨的露珠。

“師父,大師伯還有二師伯在下麵的乾元殿,等您,說是有事商議。”

庚桑麵色不改,他從靈淮的眼裏看出了靈淮想要問他什麼,關於靈霜的事情他還沒有告訴靈淮。

“我知道了。”

庚桑鬆開水無憂的手,簡單的交待了靈淮一句。

“把無憂送回房間,另外,把藥給她煎了,看著她喝下。”

“是,師父。”

庚桑子轉身向下,走了兩步後,他回過頭,這才對靈淮說道。

“你心中所疑之事,便問問無憂吧。”

想是以前他對於自己的幾個徒弟過於嚴苛了,庚桑想了想,眉目仍然恬淡的靜若一湖秋水。

到了乾元殿,教裏的小道士給他打開了門,庚桑子抬頭,便看到兩位師兄坐在位置上,見他進來了,俱都起身相迎。

“這是去哪裏了?早上讓人去找你,靈淮都不知道你在哪兒裏,我以為出了什麼事情。”

說話的是元月散了。

庚桑並不想說靈霜的事情,雖然靈霜轉世,但是對於今世的記憶俱都不會記得,雖然對傷她的人不會造成什麼威脅,可是,如果一旦讓人知曉了,他開啟了凝魂燈,便是知道他有傷在身了,如果要趁虛而入的話,終是一場是非。

“無憂身體不適,我帶她去不老峰尋了幾味仙藥。”

簡單的交待了一句,庚桑這時和兩位師兄俱都坐了下來。

“昨天聽大師兄說,你把凝魂燈請了出去,是無憂那丫頭心神不安?”

元月散人又接著問了一句,關切的樣貌,竟是毫無偽飾之感。

“是,她讓淩波仙子傷了心脈,總要調理一些日子,我見她這些日子難受得緊,所以才和大師兄請了凝魂燈,給她安神,再過兩日等她好些了,我親自送回來。”

“那倒是不急。”

一直沒有言語的清月真人撫了玩已經是霜一般白的胡須,沉吟了片刻後,他才說。

“總要讓她好了徹底才行,寒潭也隻有她才行,這事情萬萬不能出了差錯,總要讓她養好了才好。昨日天庭裏傳來的消息也是這個意思,又賜了一些仙桃,說是明日便送來。”

“哎!”

元月散人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也不知這是這孩子的造化還是什麼,受了這麼多的苦,叫我看著都是於心不忍,師弟,你對她莫管的太緊了,這孩子也甚是可憐,自小失怙,又是受了這麼多的罪。”

“師弟所言,也是我所想的,隻是,眼下有件事卻是不得不辦的。”

清月真人看向麵目平靜的庚桑,雖然沒有說,但是他已然是知道了庚桑子的心中必是有了自己的主意。這個師弟,從來就是這般的樣子,任何的事情到了他的眼下,俱都是這樣的平靜的麵孔,從來不讓人窺見了他的心思。在他們的師父還沒有仙遊之時,曾經對他說過,三個徒弟中,以庚桑心性最是沉穩,隻是,太過沉穩了,便是沒有人能知道他的心思了。

“再過一日便是開啟寒潭之時了,我和你二師兄剛才商議過了,我二人共同護法,隻是這次恐怕就得閻君自己下去才好。無憂這般情形了,自是不能去了,而且除了她以外,再無人能驅動了那睚眥。”

“不必。”

庚桑穩了穩自己的身體,凝魂的反噬正在他的體內肆虐,隻是,這寒潭本就是他的責任,當初讓無憂代他,隻是因為寒潭對無憂沒有影響,如今無憂下不去,那麼自是他自己下去,不需要別人代勞。

“這。”

清月真人又是撚了撚自己的胡須,沉吟了片刻後,才勸解庚桑。

“如今,無名就在山上,魔界蠢蠢欲動。聯你我師兄三人之力,才是穩妥一些,師弟總要從大局考慮,莫要一時衝動,你我等下了寒潭總要吃些苦頭,這又何必呢。以前選了你,是因你仙力穩固,我和你二師兄俱都不如你,隻是,如今這些卻是聽不得你了,這次我去。”

“不用。”

庚桑拂手,他定睛看向清月真人,他心知大師兄必是猜出了他用了凝魂燈為靈霜招魂。為了攝回靈霜的魂魄,不惜損耗仙力。隻是,這件事情是他該做的,他便做了,並沒有什麼不妥。

而且,他自信,這些個傷勢他自己修養些日子便是無礙了。

“大師兄和二師兄顧著教內之事,已經是千頭萬縷了,傷了心神,便是庚桑的不是了,此事無須再議。”

“那好吧。”

清月真人不再說下去,他和元月散人對視了一眼,隻是,這靈霜的事情又怎麼和庚桑提呢。

“嗯,是這樣的”

元月散人略顯遲疑,他思慮了片刻對庚桑說道。

“東海那邊總要安撫一下才好,這事我和大師兄商議過了,還得你出麵和龍王去說,一則你是靈霜的師父,這事你去是最好不過的,二則你也知道雲澤對無憂的心思我看愈發是重了,東海那裏也希望你能勸解一二,既然你不打算讓無憂嫁入東海,那也總要解開了這個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