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空中的人正是庚桑,他冷眼看著一塊灰白的巨石上立著的如神仙眷侶般的一對人兒。並沒有走近,也沒有去聽兩個人說什麼,直到血踏蓮而去後,他卻獨自在雲中又站了許久。
他其實在昊天塔上已經站了三日了,他隻是不知道要如何進去,也不知道要如何對她說,讓她交出靈的魂魄。
他知道她心裏所思所想,也能理解,隻是,不想讓那些人打擾她的清靜,再兼著她的身上有傷未愈,終還是怕那軒轅弓會是對她有所損傷。
回到孟峰,靈淮和幾個弟子已經守在殿外,見他回來,俱都快步的迎上了前。
靈淮先開了口,站在他的麵前,說道。
“師父,那些人又來了,而且在乾元殿裏聚了已經有幾日了,說的都是些無禮取鬧的話,如果,師父能夠應允,我這就把他們趕下山去。”
這些人所為的是什麼,庚桑自是清楚,但是為了天一教裏的弟子在世間行走的時候方便,所以,這幾年,他和大師兄都選擇了隱忍,但是,忍耐並不代表,可以由著這些人這般的猖獗的在天一教內叫囂。
庚桑略略的抬了抬眼,靜若明月的眼,也僅是掃了掃乾元殿的方向,然後不疾不徐的對靈淮有所交待的說。
“你已經是本派的掌門了,派內所有事務具都由你做主,自然不必來回我。”
“弟子,明白。”
靈淮的額上已經冒了青筋,他的話語氣很重,而且眼裏充著腥紅色的血絲,竟像是真的被誰氣極了的模樣。
庚桑並未仔細的看他,也沒興致去乾元殿見那些自詡名門的一眾人等,抹回頭便回了自己的大殿。
“掌門,二師伯去了幾日了,也不知去了哪兒裏,可是找到小師姐了沒有?”
靈淮並不答話,他見師父的神色便是已經猜了出來。
很久沒有再拿劍了,自從大師伯將掌門的位置讓於他後,便再不理世事。而他竟被這些瑣碎的事務纏住了身子,經了這麼幾年,自己已經感覺有些煩意了,有些怒火已經像是燒到了頭頂,再不發泄出來,他就要被生生的憋悶壞了。
步入殿裏的時候,靈淮的臉很是陰沉著撩著。
因為,這幾次到孟峰,這些人都發現靈淮並不較清月真人那般的好說話,所以,在殿裏聚著的各大仙派的人一時間相互對視著,都拿不定什麼主意。
直到靈淮在正座上坐了下來,他們才看出他的臉上隱隱的帶著怒色。
南海派的掌門,此時卻自持年資極老,先是站了出來。
“那血是從天一教走出來的,而且各大仙派素來都以天一教馬首是瞻,前些時日,掌門也說會交待清楚,所以,靈淮掌門,此事我想,今日你於情於理都不能再推脫了。”
“就是,那些禍由也可以算是你們天一教惹出來的,如今斬草未除根,隻怕日後有所禍患,還是說早防備才好。”
“靈淮掌門,你執派不久,自是有些道理還想不通透,我等雖然年老,卻不會害你。”
這些人口中的道理,在靈淮聽來竟都是些冠著帽子的廢話。
天一教中坐在殿內的的一些弟子,也忍不住氣,有了些怒色。
所有的人這時都看著靈淮。
靈淮卻是瞪著一雙眼,直直的看了下麵許久後,才拿著極硬的語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