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出此言？”李青目光中透出複雜的神情，望著林秀玉，不明白為什麼東方素這般幫著她，卻得不到她的一絲感謝，反而增加了她的厭惡和憤怒。
林秀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扭過臉，避開了李青的目光，似乎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麼？討厭一個比自己更受男子喜愛的女子需要理由麼？討厭一個不僅長得漂亮又聰明能幹的女子需要理由麼？
李青見林秀玉一直默不作聲，不覺有些尷尬，歎了口氣說道：“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歇息吧。”
林秀玉沒有回答，也沒有挪窩，一瞧就是不打算離開，想要多跟李青說兩句的樣子。
李青有些無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抓耳撓腮地想了半天，憋了一句：
“你冷不冷？”
林秀玉扭頭看著李青，忽然掩嘴輕笑起來。
“你笑什麼？”李青有些茫然。
“我……我想起了以前，記得有一年元宵節，你做了一盞兔子燈給我。說實話，那盞燈做的一點兒也不像兔子。於是，我拎著燈出去，別人嘲笑了，就站在路邊哭。你瞧了便手足無措地勸我。可是勸了我很久，我也不肯收聲，當時你就是這幅模樣站在我身邊……”
林秀玉輕聲說著，語調中充滿了回憶的甜蜜。在一旁聽著她說話的李青也不禁心神一晃，想起了從前的情形。
那個花燈他倒是不怎麼記得了，但是他卻記得花燈下，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煞是惹人憐愛。他慌得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才能讓她露出笑容。隻恨自己嘴笨，說不出有趣的話語來逗她開心，最後隻得笨笨地問了一句“你冷不冷？”
也正是因為這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傻話，把林秀玉給逗笑了。“哪兒有你這麼笨的人？明明是因為你的花燈太難看讓我被人嘲笑了，你卻問我冷不冷。”
訕笑著低下頭，過去點滴的記憶湧上心頭，李青腦海中又浮現出了當日在太子府裏那副刻薄的嘴臉，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眉頭也皺在了一起。
林秀玉偷眼瞧了他一眼，見他神情有異，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但是既然臉色不好看，一定不是想起了什麼好事兒。
“對不起，我，我，自從嫁給了加帕爾，他真的是正眼都沒有瞧過我一下。我知道，今天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辜負了你……”林秀玉說著，又抹了抹眼淚。
李青是個重情義的人，瞧著林秀玉這般模樣，又想著東方素和自己的婚姻，不由得特別理解林秀玉，對她不滿的情緒也消失了不少。
“其實，我真的後悔，後悔當時沒有答應你，跟你一起走。可是，你也知道，我不能那麼做！就像你和東方素的婚姻，聖上賜的，誰又敢抗旨呢？”林秀玉接著說道。
“是啊……誰又敢呢……”李青重重地歎了口氣，心道：東方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跟自己成婚的，她一定也覺得挺委屈的吧？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卻被人硬生生把餘生綁在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這是多麼令人痛苦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