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開始隻是哽咽,接著就斷斷續續講起了剛才一幕:“剛剛半個鍾頭之前,排長叫我去二樓房間裏拿一張庫魯哈農場的平麵圖來。才剛上樓,就聽到下麵一陣大吵,開始我還以為是排長在批評哪個犯錯的戰士,後來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倒像是幾位戰友在高聲疾呼,說不出的淒厲。我就趕忙衝了下去。一眼就望見來了好幾個陌生人,穿著很奇怪的衣服。這些陌生人不曉得什麼事情,正和排長他們扭打在了一塊,我想這還了得,趕忙把地圖一扔就想上來扯開他們,誰知一個陌生人突然轉過臉來,嚇得我差點跌倒。
副排長,我長這麼大從未看過那麼可怕的人。那人的臉整張都是黑色的,上麵好像還生了很多血紅色的爛瘡。特別是那個人的兩隻眼睛,老大了,足有鵝蛋那麼大,黑不隆冬深不見底,根本就沒瞧見眼珠子。”
兔子歇了一下,渾身直打顫,又說:“我隻是愣了一下,就聽見戰友們同時大叫一聲,特別慘烈,好像他們的心被狠狠捏了一般。我瞥眼望去,發現他們的臉竟然在瞬間變得跟陌生人完全一樣,黑糊糊一片,長滿了爛瘡。他們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滾抽搐,高聲嚎叫極為痛苦。而剛才那些陌生人則像散了架似的,一個個都跌倒在了地上變成了白骨。情急之下我就跑到隔壁房間去拿步槍。但是等我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排長他們正朝著大門口迅速移去……”
“等一下!”副排長問:“你說他們幾個‘迅速移去’是什麼意思?排長他們不是走過去的嗎?”
兔子說:“是的,我向毛主席保證!排長他們幾個是移過去的,因為我根本沒看到他們的手腳在動。當時他們看起來就像一根根木頭直直地站著,腳底下好像有輛小車把他們推著向葡萄園而去。”
我們幾個人不禁對視了一眼。副排長雖然滿臉狐疑,但還是示意兔子繼續:“我急壞了,連聲大叫排長和其他戰友的名字,可是他們好像都沒有聽見似的,一個都沒有回頭,無奈之下我隻好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