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段兩家表親就因為一段兒女情事最後鬧到反目成仇,而段梅安和梁文燕卻心有不甘仍是藕斷絲連,時常借故出去私會,直到梁文燕被送入宮中。
對於命運這樣的捉弄,梁文燕自是痛苦不堪,可她進宮之事已成定局,如若抗旨非但於段梅安無益,更會連累整個梁府,於是梁文燕帶著一顆傷絕的心進了宮,哀傷失落又鬱鬱寡歡,因此一進宮便病了,倒也不全是裝出來的。
梁文燕訴說完整個故事,依舊坦然淡定,毫無懼色,一雙眼睛閃亮如雪,毫不回避的看著慕容予桓,道,
“皇上,這就是嬪妾進宮前的故事,嬪妾已經說完了,皇上要如何懲罰就請下旨吧。嬪妾一人做事一人當,嬪妾母家上下所有人對嬪妾入宮之事絕無一人抗旨,而段家公子更是沒有任何不軌之舉,還望皇上給予寬恕。”
梁文燕直到此刻還在替段梅安擔心,可慕容予桓卻並沒有發火,反而將原先的怒氣也平息了一半。
聽了梁文燕的訴說,慕容予桓心中微微一鬆,暗暗吐了一口氣,原來那不過是一段發乎情止乎禮,剛剛發生就被扼殺的情意罷了,最嚴重的也無非就是互贈幾首情詩而已。
想到這兒,慕容予桓的聲音平靜了許多,卻依舊冷冷的道,
“這個不用你操心!你母家人明知你的心事,卻仍然依旨將你送進宮來,當真是深明大義,朕不但不罰還要重重的褒獎。至於那位段公子,一個藥材商家裏的儒生罷了,朕是天子豈會與他一般見識!”
梁文燕聞言微微閉了閉眼睛,臉上終於浮出一抹發自內心的感激的笑容,她心甘情願的向著慕容予桓叩了個頭,道,
“皇上聖明!如此一來,嬪妾便是死也可以瞑目了,嬪妾這便打點隨身東西即刻搬去繁謝宮。”
梁文燕說完,起來轉身欲向內室走去,慕容予桓忽然上前一把扯住梁文燕用力一拉,梁文燕站立不住,順勢便跌進了慕容予桓懷中。
慕容予桓緊緊擁住梁文燕,道,
“朕何時說過要貶你去繁謝宮?繁謝宮裏終日寂靜冷清,被貶嬪妃需日日齋戒思過,朕若是貶你去那裏,誰知你會在那裏思過還是思人?朕怎會給你那樣安靜的地方讓你去想那個什麼段公子?”
梁文燕一愣,隨即凜然的道,
“既如此,皇上是要打發嬪妾去苦刑司了?嬪妾也自當從命。”
慕容予桓盯著懷中的梁文燕,就像打量著一隻待宰的小羔羊一般,他狡黠的一笑,道,
“看來你倒是不怕死啊!既然不怕死,朕就偏要你活著!你哪兒也不許去,就給朕乖乖的待在這秋芙宮裏,好好的做朕的文貴人!朕就不信,朕堂堂天子,還比不上一個文弱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