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從剩下的幾步階梯上,踉蹌而下,側身仰麵倒在了樓梯間的轉彎處。她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他就直接倒下了,他那身板兒看著又不弱,難道是因為整天掛著臭臉招了太多仇恨,被眾人的怨念擊倒了?
猶豫了下,她還是三兩步跨著樓梯回去了。他雙眼緊閉,平躺在地上。她喊兩聲“喂,喂”,見那人沒反應,又推了他兩下,依舊沒反應,她慌了。到底是一條人命,再討厭也不希望他出事,而且還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鼓起勇氣,柏婉俯身,把耳朵貼到男子的胸口,確定仍有心跳後,鬆了口氣。
她用力掐了掐他的人中。他感到痛楚,皺了皺眉,微微張開了下眼睛,眼瞼翕動了兩下就合上了,然後再沒有睜開,像是個沉睡的人。即便是這樣,他麵無表情的臉,依舊讓人感受不到溫度。
四下無來人,她打了急救電話後,不敢走,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在原地幹巴巴地望著他,等其他人來。救護人員到得很快,幾分鍾之後就來了,樓下的安保負責人員也跟著來了,駕著男子有序地進了電梯。
柏婉幫不上什麼忙,於是沒有隨行,等一大群人消失在電梯門後,她呼了口氣,下樓了。
蘇煜應申黎要求,在樓下候柏婉了許久。見她下來,一臉不耐煩:“你是蝸牛嗎?蝸牛都比你快吧。”
“不好意思。”柏婉本來想解釋的,出聲卻自動轉口成了道歉。
她記得,從第一麵起,蘇煜就沒給過她好臉色。她和申黎從鳳凰到上海的班機在於某夜晚十一點多在浦東機場落地,他去接他們,準確的說,是去接申黎的。到上海之前,申黎說過,他是他最好的朋友。
看到男子的臉,她那會兒竟忘了反應,這個男子已不能用帥來形容,長相太過嫵媚陰柔,加上他那白皙的皮膚,要不是他那高度和身形,很容易讓人誤以為他是個女子。
申黎給他介紹柏婉,他蔑視地瞧了她一眼,哼唧了一聲,轉身給她留下一抹高傲的背影,這就算是對她打招呼了。
“誒,跟你說話呢。”蘇大帥哥更加不耐煩了。
“啊?”
“你什麼時候搬走?”他問的是她什麼時候從申黎家搬出去。
“嗯,隻有等開學了,我沒其他地方去了。”她收到通知書了,被錄取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心情轉好。
男子雙眉緊蹙,明顯對她的答案不滿意,但也沒有再說話。柏婉也不明白自己哪兒得罪他了,不想自找挫折,索性也閉口了。兩人誰也不想搭理誰,一路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