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日文名字叫佐藤敬野,你可以跟我一樣叫他佐藤先生,也可以叫他佐藤君。”原來坐在中間麵向兩人的是翻譯,他貌似很敬重那個日本人。
而他在向她解釋,剛剛那個叫佐藤的是在自我介紹。柏婉止不住在心裏感歎,終於來了個中國人了,她一句日文也聽不懂,看來這個日本人想得還挺周到。
“哦,好。”既來之則安之,不清楚狀況,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先生問你,現在的工作怎麼樣?辛不辛苦?習慣嗎?”佐藤又吧啦吧啦了幾句,柏婉聽得一頭霧水,邱言適時翻譯道。
“挺好的,不辛苦,快習慣了。”女子彎彎唇角,官方地回答。辛不辛苦關你什麼事啊?不習慣,難道辭職嗎?
“先生問你,有沒有考慮過換工作?”邱言轉述佐藤的意思。
“暫時沒考慮過。畢竟我能力有限,又沒什麼經驗。”她這倒說的是實話。
“當我的實習秘書,哦,不,是當佐藤先生的實習秘書,你可願意?”邱言聽到佐藤欲招這個不大點兒的女孩子當私人秘書,驚的晃了下神,麵色不改,發現口誤後迅速糾正,恢複至專業狀態。
丸久集團公司是跨國企業,佐藤又從來是個嚴謹的人,聘秘書要求極高且不同一般,比如招中國區的秘書首要條件,是不僅需要精通中日文,還要至少一門另外的語言流利,會多個語種的人才會優先考慮,隻是考慮!同時各種秘書辦公必須能高效完成。
最重要的點,也是讓邱言這種專業人士都驚訝的地方,佐藤從來不招女秘書,跟他接洽的其他幾國秘書可都是男的。現在是什麼情況,而且麵前這個小女孩兒怕是才成年吧。不過,前幾天佐藤讓他查的好像就是她,他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啊?想給她走個後門啊?邱言鬱悶了。他不是傲嬌,想他原來得多優秀才被佐藤選中當了秘書啊。
“可是我才高中畢業,雖然被外國語大學錄取了,但是我現在什麼都不會啊。”他們太看得起她了點吧,即使看得起她,也不代表她想為他們工作啊。
“而且我已經跟西原簽合同了,而且石川店長為了訓練我花費了許多精力,才來就要走,會覺得對不起他。”石川店長不同於老頭兒,對她溫柔沒話說,給她開培訓小灶兒,她的大部分要求,他在能力範圍內都盡量滿足。這樣的上司和佐藤一比,不要好太多。
“先生說讓我帶你,你先做實習秘書,即使是這樣,你也能學到很多在'西原'和學校學不到的東西。而且你上學期間不用工作,每周末來行了,相當於兼職,但是待遇優厚得多。至於石川君方麵,你不用擔心,先生說要調你走,他肯定不會介意,說不定非常樂意讓你過來。”邱言重複著佐藤的話。
“先生,你若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想幫我,其實沒必要,舉手之勞而已。”女子不再等邱言翻譯,直朝著佐藤望過去,不過到底修為不夠,說完就把眼兒撇到別出去,不敢一直盯著他。隻要是個人,她就會救,如果需要的話。
邱言聽聞正要用日文複述,被佐藤用眼神製止,示意他明白了。
“柏婉、小姐,我、不想、欠人情。你幫了我,那麼、請讓我、幫你一次。不管、因為什麼原因,這是、一個機會,可以更好鍛煉你,同樣地,你會得到、更好酬勞。”佐藤用中文對柏婉認真說著,話句生硬,語氣也不連貫,卻不妨礙聽者會意。柏婉覺得,他講中文別扭又好玩兒。
“我能考慮考慮嗎?”她皺著眉頭,低頭沉思了幾秒,回道。她的確糾結了,她的生活費、學費等各種開銷全是申黎資助的,就連她家也是申黎給挽救回來的,申黎出的錢她得想辦法還回去的。可她自己窮得叮當響,半文錢沒有,一時半會兒怕是還不起的。畢業以後橫豎都要找工作,何況自己救了他,跟他一起工作,應該不會再衝她甩冷臉子了吧。不管怎麼想,佐藤給她的機會都百利而無一害,她卻猶豫了。
理智強迫柏婉給出了半否決的答案,這麼好的餡兒餅,她得放一下,一口答應感覺太不真實了。
聽到此,一旁的邱言麵上依舊溫言淺笑,內心可是快氣絕了。這個小女孩太不知好歹了,這麼好的機會啊,不知道還要考慮什麼。要不是貌似佐藤先生欠她個人情,她還真以為什麼人都能輕易當他秘書呢。
後來,邱言轉念一想,她不答應也好。平時佐藤對工作效率要求極高,他就夠累了,最近更是被派遣替佐藤去出差。柏婉要是來了,還是得他帶,什麼都不會,純粹就是個累贅。
“可以。希望你、好好考慮,請慢走。”
“好的,佐藤先生。”柏婉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