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佐藤說完轉身就走了。
“去哪?”沒人應。
柏婉也沒再問,乖乖跟在佐藤身後,上了車。
柏婉以為佐藤會帶她去員工宿舍,當車開進一個別墅小院,她不確定了。每棟房子,不再是高樓大廈,都是獨家獨院,最高不過三四層。在上海這麼寸土寸金的地方,這得花多少錢才能買一套啊,難道他的員工都住這麼好?
夜深了,昏黃的路燈光投射在地麵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散出一大圈光暈。林**兩旁榕樹鬱鬱蔥蔥,茂密的樹木枝葉遮住了星光,道上空無一人,大多數房子隱在黑暗裏。這個時間點兒,房子的主人怕是都休息了,此刻,最有生氣的是草木間的蟲子們,它們也許是在開派對,要不然怎麼會扯著嗓子在那嘶鳴。
把車停到車庫,佐藤兀自下車,柏婉在他身後跟著。隨後,佐藤進了一個院子,開了門,安了燈,換完鞋子,才轉過來對身後的她說:“進來吧。”說著,還遞了雙新拖鞋給她。
“先生,這是哪兒啊?”
“我家。”
“。。。。。。。”
“看來,先生深夜帶女子回家是常事了?”柏婉忍不住出聲嘲諷,她還以為佐藤是個挺正派的人,起碼他看起來是那麼回事兒,結果找他談工作也能被帶回他家。
“。。。。。。”佐藤沒理她的話,徑直進裏屋去了。很快,他一手抱著一個大紙盒子一手提了個小箱子出來了,看柏婉還站在原地,也沒客氣,直接把箱子放她懷裏。
“坐。”他把她按在沙發上。
“你幹什麼?”
“你說呢?”他給她臉消了毒上了藥。他覺得她是個堅強的女孩子,上藥時痛了也哼都不哼一聲。
佐藤半俯著給女子擦藥,他靠的近得柏婉仿佛能感覺他的氣息在自己臉上若有似無的掃過,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跟昨天他給自己的沐浴露味道一樣。
“你房間、二樓,自己、選。箱子裏,是我的、洗浴用品、新的,你用。現在,很晚了,你休息吧,工作,明天、再談。”說罷,他眼神瞟向了樓梯,意思是讓她從那兒走。
“那你呢?”佐藤沒回答,隻又瞟了下他剛剛走出來的房間。
“謝謝。”
“不客氣。”他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該上樓了。佐藤想得很周到,她不該防範心過重。
上樓後,柏婉選了左手第一間房間,進去之後反鎖了房門。現在她才後怕起來,半夜跟著一個男人到處走,還直接來他家了,她還真是膽兒肥呢。而後想起剛才佐藤給她上藥那一幕,她又忍不住臉紅發熱。
女子上樓後,佐藤便回到自己房間洗澡。石川給他打電話的那會兒,他正在健身。他頭一次中斷運動,就為了跑去接個人。怕女子深夜在街邊晃蕩危險,他以最快的速度換了衣服衝出去了,連澡都沒來得及洗,知道他的人很多都清楚,他有潔癖。
次日上午。
又是一個好天氣。
陽光透過厚厚的落地窗,照在木質地板上、雪白的被子上以及女子嬌嫩的皮膚上,她的眼瞼感受到了光和熱,在輕微的抖動,似乎是要醒過來了。她的肌膚在陽光的照耀下愈加明媚,長長的睫毛,自然微卷,像是被羽化過,隻為那睜眸時的璀璨加分。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在柏婉的臉上,她的意識就在慢慢變得清晰。
柏婉在家時隨她奶奶,早起慣了,現在不管在哪住,總能到點兒就起床。洗漱完,她下樓了。
晚上不打緊,現在一細看,她發現旋轉樓梯真是精致。歐式風雕花扶手配和花紋低調奢華的步梯,以溫和的曲度向上向下延伸。如果不是她還穿著奶奶親手給她做的七分袖靛藍繡花兒布衣,她還真有一種此刻是去宴會的錯覺,隻怪樓梯美得太不真實了。
“起來了?”
佐藤坐在飯桌前邊看新聞邊吃早餐,他一早就察覺她下樓了,等了半天才見著她身影,他還以為她起太早沒睡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