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的衝動(1 / 1)

還好長椅坐落在樹蔭下,這麼久了柏婉也沒覺得熱。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老坐著也不是那麼回事,麵對滿園子優美的景色,她打算去四處轉轉。

走在精巧的石板路上,不遠處的竹林那邊隱約有人的聲音,再走近點仔細一聽,原來是惠子和女主人在用日語閑聊。

柏婉好奇,湊過去從竹林縫裏往裏看,竹林包圍著一塊不大不小的地,一半種著草莓一半種著青菜。惠子和佐藤母親,帶著手工編織的帽子,衣服外麵套著一件適合勞作的罩衣,正蹲在作物之間的間隙一邊聊天一邊摘成熟了的草莓。

不是不想加入她們,可是她不會日語。打算離開,轉身就看到了站在身後不遠處的中年男子。佐藤的父親,跟她一樣透過竹林望著裏麵的人,剛毅俊朗的臉上不帶任何表情,眼底的深情在柏婉看到他的瞬間迅速收斂了起來。

看到佐藤父親起,柏婉第一反應就是想溜,盡管她自己沒做錯事。要知道他對佐藤發火的時候,她就坐在佐藤的旁邊。

可惜佐藤的父親走的更快,當她是隱形的。他兩三步回到榻榻米上,盤腿坐下,拿起毛筆開始在矮桌上鋪好的宣紙上書寫。這時,柏婉才注意到,他用的是硯台和毛筆,房間裏掛了好些書法作品和畫作,書法作品不僅有日文還有漢字。

柏婉走近了些,站在台板前欣賞漢字書法,一幅楷書吸引了她的目光,寫的是陶淵明的《飲酒》,字體如同執筆者一樣剛勁有力。像佐藤這麼優秀的人,他父親應該也非等閑之輩,卻在還沒上年紀的時候選擇了待在這裏,確實挺符合詩意。

被人忽視慣了,柏婉也沒在意,打算還是回去替佐藤做點事。晚些時候,惠子端著一大盤草莓進了柏婉房間。

晚餐還是一樣,菜色依舊精美,飯桌間的氣氛也依舊壓抑。但是有一點柏婉注意到了,佐藤的父親不再對佐藤生氣了,安靜地吃飯,時不時的給佐藤母親夾點菜,放在她飯碗旁邊的空碟子裏。而佐藤母親自顧自地吃飯,像是沒看見空碟子佐藤父親給她夾的菜,直到離席也沒動過。

一直以來,柏婉就覺得佐藤性格特別奇怪,原來是遺傳的,因為這家人沒一個不奇怪的。她就不明白,為什麼佐藤父母之間的感覺怎麼就那麼別扭。看他們倆說話的樣子不像是有裂痕,佐藤爸說話時眼底是掩不住的關懷,佐藤媽也不會不回答,可就是神情有些淡漠,也不接受佐藤爸對她的好意。

佐藤也會給柏婉夾菜,他對她而言什麼都不是呢,她不樂意接受才講得通啊,每次她會全部吃掉是因為不想浪費。

吃過晚飯,佐藤仍舊跟著柏婉進她房間工作,見他這麼嚴肅,她也就沒想歪。八點一過,柏婉服了一次藥,沒一會兒就昏昏欲睡了,趴在了桌子上。

佐藤走到對麵,小心翼翼地抱起趴著的女子,把她送到了內間鋪好了被子的榻榻米上,給她蓋上了薄毯。

可能是藥的原因,女子睡得很沉,他那麼直勾勾地盯著她她都沒反應。她的墨發隨意鋪散在乳白色的枕頭上,小臉精致,皮膚嬌嫩,嘴唇紅潤,終於安靜了,不再反駁他,不再不聽話。

看著女子誘人的紅唇,那柔軟的觸感再次襲擊著他的腦神經。他有些反感自己快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因為他還記得她美麗的鎖骨以下每一寸皮膚的樣子。嗓子發幹發燥,佐藤不自覺吞咽著口水,他心中湧出一抹衝動,蹂躪她如瓷的肌膚,肆意啃咬她的唇、鎖骨甚至是她白嫩的腳丫。

意識到自己的不正常,佐藤突然惱了,站起來,煩躁地去了矮桌前,結果剛一坐下,發現他的位置正對著睡著的柏婉,條件性反射馬上望向屋外。

雖然以前沒出現過狀態,他還是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以前有太多演員模特往他身上貼了,甚至還有自視身材好的直接脫了衣服想巴著他的,隻不過還沒靠近,他都想吐了,推都不想推一下,太惡心。

在英國留學的時候,他親眼目睹過男女交*的全過程,赤*裸*,欲望鮮活,可是就是那麼激情的畫麵都沒有讓他生出什麼感覺來,隻感覺像是動物在發情。

他也懷疑過自己會不會是同性戀,也去觀摩兩個男的**過,然後才發現,他是對男的女的都不感興趣,後來索性就不在意了,一個人也過得挺好。

他不懂自己現在是怎麼了,難道是對那幹癟的小身板感興趣了?沒有反感也不會不自在,好像那是他自然而然的反應。屋外一片漆黑,今夜難得沒有月光,卻正如此時佐藤的心境。

最近打算在香港新開一座丸久百貨分號,同時還要撤出開設在沈陽的那家百貨,佐藤要處理的事很多。努力平複下心緒,他便埋頭努力工作了,隻是柏婉的每一次翻身他都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