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的尼斯(1 / 2)

翌日,柏婉睡到十點多才被屋外的陽光晃醒,坐起來揉揉眼睛,猛然發現不對,掀開被子一看,床單上有血,心下不免一驚,再一瞧自己的內褲,原來是月事來了。虛驚過後,是淡淡的惆悵,窗簾在和熙的微風中微微飄動,跟昨晚睡覺前的樣子一模一樣,她沒有多想。

她伸了個懶腰,發現腰不疼了,便踢踏著拖鞋跑去了隔壁房間。本來想打擾阿奈依思睡覺的,可看到她已經坐在工作台前忙得筆當發釵插了。

“你起來的早啊!哦,不,是我太晚了。”

阿奈依思一驚,自己工作太投入了,根本沒發現有人進了她房間。見來人是柏婉,她伸了個懶腰,心情像窗外的陽光一樣燦爛。她撐著頭看柏婉,很好嘛,都能下地活蹦亂跳了:“睡得好嗎?”

“當然。”柏婉笑眼彎彎。

“跑的起來嗎?”

“應該可以了。”柏婉在原地做了幾個奔跑的姿勢,看上去手腳已經能靈活動作了。

“那我們去度假吧!”阿奈依思伸長了胳膊站了起來。

“啊?去哪啊?”

“尼斯!”

“那是哪?”

“一個美麗的城市,在蔚藍的大海邊。”

“去多久?”

“你想呆多久我們就呆多久。”阿奈依思從來都是個隨性的人,對於生活、藝術和設計總有源源不斷的想法和靈感。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躺了三個月,骨頭都躺酥了柏婉恨不得立馬就出發。她今天一起來就感覺渾身輕飄飄的,怎麼都不覺得累。

“哈哈,你就穿這個去啊?那你一個人去吧,我可不想跟你這樣出門。”

“那你等著,我去換衣服收拾東西。”

“好,去吧,我再畫畫。”

“你不帶東西?”

阿奈依思不言語,神秘的笑笑,指了指書桌旁立好的行李箱,表示已經準備好了,並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精美的細帶鑲鑽手表說,“嗯…一個小時後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柏婉啊了一聲,迅速衝回了自己房間,開始馬不停蹄的收拾自己打算帶的行李。

兩人在尼斯落地的時候也才中午一點多,室外陽光絢爛,柏婉高興得在阿奈依思耳邊不停的嘰嘰喳喳,後者一直都配合的點頭,優雅的微笑。時尚大方的著裝和超高的顏值使兩人成為兩道靚麗的風景線,明媚的笑容總能感染他人的心情。

來接他們的司機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性,打扮知性,據阿奈依思介紹,這位是她的管家,萊卡。這麼優雅的管家,柏婉也是第一次見到。

一路上,頭頂的陽光溫暖極了,柏婉用手遮在額頭看路邊的風景,阿奈依思體貼的給她遞了副太陽眼鏡,時尚悅耳的音樂充滿了節奏感,兩個人在後座上歡快的扭來扭去,萊卡抬眼望了望後視鏡,兩個孩子真是高興啊!

如果說巴黎給人的感覺是高貴時尚而慵懶,那麼尼斯給人的印象就是充滿了陽光而溫暖悠閑。地中海田園風格的麵包鋪子門口,擺放著今天烤出來的新鮮麵包,長的短的圓的扁的,品種跟巴黎精致的蛋糕店超不多一樣多,看上去卻更加親民。老板戴著高帽在用牛皮紙袋子給顧客裝著麵包,親切的笑容像是這裏特有的一道民風。

大叔美女們在露天咖啡廳裏,在陽光下帶著墨鏡懶懶的喝著咖啡,即使坐在車裏,柏婉也能感受到從他們那傳來的愜意。

也許,這本就應該是生活的樣子,該工作的時候認真工作,閑暇的時候盡情的放鬆,怎麼舒服怎麼來,而像佐藤那樣瘋狂工作到可以無休止的失眠,她反正是無法理解的原因的。

自從昨晚夢到他以後,她想起他的次數更加頻繁了,那種情感像是死灰複燃,還更加濃烈,並且帶著一種想而不得的苦澀味道。

這裏的感覺跟他完全不符,這裏是親切的,充滿陽光和活力的,而他整個人是陰鬱的,沉悶而能給人壓迫感的,也許是人的劣根性,她想念有他在身邊的感覺。如果想念可以以次數計算,那麼她念了他不止千百萬遍了。

“婉,看!”車子路過廣場的時候,阿奈依思叫了一聲柏婉,拉回了她的思緒。她老是神遊,每當這時候,阿奈依思總會費盡心思轉移她的注意力。廣場上的噴泉正在上湧,湧出的水柱交彙成各種美麗的形狀。

“萊卡,停一下。”車一停,阿奈依思就拉著柏婉的手衝了出去,從依次序噴出的水柱前跑過,她們幾次驚險躲過水柱,一路嘻哈而過,最後還是被水霧撒上了。

兩個大孩子手撐著膝蓋喘氣,對視又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