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奈依思不經意間插了一句,“你平日裏都喜歡幹什麼?”
“我嗎?”
“練習小提琴,參加夜間音樂會,遊泳,在海邊曬太陽,當然我也去酒吧,我朋友在那裏駐唱。”
“隻做這些嗎?”
“我很滿意這樣的生活,也有人來勸我去當模特的,可是比起走秀,我更喜歡烹飪,每做出一道美食或者每研發出一道新菜,我就感到十分滿足,這樣的我才是鮮活的。模特看上去美,我卻覺得是冰冷的。”興許是想起阿奈依思的工作內容,貝特斯特意補充道,“我的意思不是說模特這個職業不好,而是我自己更熱愛美食而已。”
阿奈依思沒有回應,若有所思。得到一些,必然會失去一些,這個她還是明白的。
幾個人吃喝閑聊還算愉快,餐後貝特斯和萊卡做事去了,阿奈依思和柏婉各自回了房間午休。
拉上窗簾,合上眼眸,柏婉也覺得明晃晃的,睡得並不怎麼安穩,睡夢中,她原本在和阿奈依思追逐嬉笑玩鬧,一轉眼卻看到不遠處依稀有佐藤的身影,然而停下來仔細觀望,又發現沒有他的蹤跡。她站在原地,眼淚就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阿奈依思不明所以的問她,安慰她,猛然醒來,一摸臉頰,竟是溫熱的淚,眼角被淚水浸的微辣。
柏婉爬起來,去了阿奈依思的房間,抱緊仍在酣睡的她磨蹭,有這樣的朋友,她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個做好事的天使。
“我們去曬太陽吧。”明明眼睛還閉著,阿奈依思溫柔出聲。
“好啊。”
午後的地中海邊,陽光明媚並伴隨著暖暖的微風,私人海灘上,柏婉和阿奈依思抹好防曬霜麵朝下慵懶地趴在躺椅上。
阿奈依思偶爾會跟柏婉分享自己對於藝術和設計的新想法,後者也
佐藤站在窗前,拇指磨砂著手裏的照片左半邊,照片中的女子笑得真燦爛,其實她比他更加沒心沒肺,沒有她的日子裏,他沒有哪一天是好過的。慶幸的是現在知道她康複了。
四年前,他還去過一次鳳凰,誰也不知道,連邱言都不知道。那一次,他放下自尊,想好無論如何也要挽回,不過,她們家已經關門閉戶人去樓空了。
沒有遇到柏婉的前半生,他生活雖目標明確卻過得麻木而沉悶,遇到她的日子裏,他感覺什麼都是那麼新鮮,跟她在一起做的每一件事都讓他心情明朗。以往覺得小情侶做的那些事幼稚至極,可是當有她在身邊的時候,他也想嚐試,哪怕是他覺得最浪費時間的逛街吃飯看電影。她離開以後,他再度回到麻木的狀態,隻是這次程度更深,他不想甚至無法感知外在事物給他帶來的快樂了,唯有無限回憶。
直到三年前的某一天,阿奈依思突然出現在他麵前,把隔好奶的佐藤木抱給了他,在小毯子裏眼睛瞪得大大的佐藤木讓他想到了柏婉,阿奈依思肯定了他的猜想。
佐藤木是個煩人精,上學前,佐藤敬野可是為他操碎了心。佐藤的生活變得手忙腳亂起來,因為他堅持自己親自帶阿木,沒有接觸過孩子更沒有帶過孩子的他一開始感覺很無力。啊,原來有自己的孩子是這樣的感覺,啊,原來小孩這麼煩人,無數次感歎後,佐藤木也慢慢長大了,現在成了個愛裝酷的臭小子,不知道她看到照片了沒。
尼斯這個海濱城市,他覺得有必要去看一眼。
遊樂場裏。
“你怎麼還閉著眼呢?看都不敢看,你行不行啊?”申黎笑嘻嘻地盯著緊緊抱著自己胳膊不撒手的蘇煜,後者完全沒有在法院辯護時的從容不迫。
“行了行了,你不敢就算了,去那邊等我,我一個人跳。”
“誰說我不敢跳了。”蘇煜顫顫巍巍地開了一半眼,瞟了瞟旁邊,嚇得立馬合上眼,把申黎抱得更緊實了,“跳,趕緊的。”
“真的啊?”
“跳啊,趕——啊啊啊……”
“你他媽也太不是人了吧,我話都還沒說完呢,你就給我整下來了!”憤怒的蘇煜激動地朝嬉皮笑臉輕輕鬆鬆的申黎噴口水。
“你看看下麵。”
蘇煜這才注意到整個世界都是顛倒的,嚇得一哆嗦,眼一閉把申黎摟的死緊。
“哈哈哈……”就喜歡看他這麼緊張兮兮的模樣,申黎笑得沒心沒肺,“我們去國外結婚吧!”。
“你說什麼?”蘇煜猛地睜開了眼,大聲地問。
“我們結婚吧!”申黎大聲回,聲音響徹整個水麵。
XX大學校門外,柏樹等在晚風中瑟瑟發抖,想起銀珊說今晚帶他回去見她爸他就一邊等一邊笑。
“冷慘了吧?”
“嘿,你怎麼走路沒聲音啊!”銀珊從背後拍了柏樹一下,嚇了他一跳。
兩人坐進車裏,柏樹嘿嘿一笑,銀珊覺得莫名其妙。
“想什麼呢?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