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一定要好好地過活,這是我最後對你的願望了。”阿奈依思撥了撥愛瑪的額發,撫了撫她光潔的下頜。
愛瑪離開後的這天晚上,貝斯特邀請阿奈依思和柏婉去露天音樂會,他是大提琴手。等兩人到場的時候,前麵已經滿是人了,她們也不擠,就候在外圍,當音樂會演奏進入高潮期,阿奈依思便伸手邀請柏婉跳舞,穿了高跟鞋的阿奈依思比柏婉足足高出了大半個頭,帶著她繞起圈來輕盈又曼妙。兩人玩得很開心,嘻嘻笑笑很是歡樂。
貝特斯一邊演奏一邊望向她們的方向,眼神充滿了愉悅。
冷不防地,阿奈依思感覺自己尖尖的鞋跟踩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隨後她背後便出來一個倒吸氣的聲音。
“噢,對不起,我——”原本充滿歉意的阿奈依思在看到對方的臉以後,變得充滿了敵意。
“是你!哦,是你們!我們又見麵了,兩位小姐。”
柏婉頷首,表示看見他了。
“怎麼在哪都能碰上你?你是跟蹤狂嗎?上一次的事情剛完,你怎麼又出現了?”阿奈依思頗為激動,毫不客氣地提高了自己的音量,驚動了她們周圍幾個沉醉在音樂中的觀眾,他們麵露不耐,走得遠了些。
“對於上次的事,我感到抱歉,即使對這位小姐做出了賠償,”陶然瞧了瞧柏婉,“我也還是滿懷愧疚。沒人會想專門撞人的,阿奈依思小姐。”
“走吧走吧,別讓我再看見你。”
陶然灰溜溜地離開了,從來沒這麼狼狽過。
音樂會結束,兩人跟貝斯特道別,不免誇讚了他幾句。
原本以為再不必看見陶然了,免得鬧心,可惜事與願違,在之後三人數次撞見,阿奈依思便不相信是巧合了,他絕對是故意的!
她和柏婉在英國人大道散步,碰巧陶然也在那遛狗。那隻拉風的長毛英國牧羊犬又大又呆萌,明明一隻大型犬的體格卻留著毛茸茸的長發,遮住了它的眼睛,撒歡地跑起來時毛發相當飄逸,隱約能瞧見它的眼睛,很難不讓人發現它和它的主人。
陶然跟兩人打了聲招呼,柏婉禮貌回應,阿奈依思側仰著頭,一副不願多看他一眼的模樣。自此以後,隻要兩人外出,他們總會和陶然偶遇。
次日,兩人在私人海灘上曬太陽,阿奈依思正舒服地仰躺著,柏婉在邊上用鵝卵石堆著城堡,陶然會碰巧從水裏出來,渾身濕淋淋的,自然地跟她們打招呼。
在兩人旁邊的躺椅坐下擦著身上的水,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並頗自然地拉著柏婉閑聊了起來。柏婉也不好博人麵子,便和他聊了幾句,當他說到自己最喜歡的城市是京都的時候,柏婉聊不下去了,隻靜靜地聽他講。最後他提出送她們回去,一直沒吭聲的阿奈依思冷冰冰的插了一句:“我們就住在後麵不遠。”
陶然忽略了阿奈依思的冷漠,自顧自地說:“住這麼近啊,我也住的不遠。”
閑來無事,天氣也甚好,昨晚一場雨後,今天陽光卻依舊燦爛。睡足吃飽,阿奈依思便拉著柏婉去逛街,早市很熱鬧,貨品擺放也很講究,清晨的紅日並不熱烈,伴隨著微微的風,東逛逛西逛逛,柏婉覺得愜意極了。
擺攤的大都是大叔大嬸,偶爾也能看到些帥哥美女,不管生意好不好,自家的小攤兒可理的很到位。不論是水果攤,蔬菜攤,還是雜貨攤,貨物都擺放的井然有序,看上去很宜人。
整個逛下來,柏婉抱著一大包雜食,邊走邊吃,阿奈依思手上也是幾籃子水果,跟柏婉一起逛街,她從來都是搬運工,不過依舊是提了東西的女神形象。
到了花卉市場,觸目即是各種各樣的鮮花,挑了一束滿天星送給柏婉,阿奈依思想給自己抱一盆向日葵,不過兩人已經拿不下了,正在猶豫,一雙手接過了店主老大爺遞過來的向日葵。
“我幫你們拿吧?”陶然笑嘻嘻地說,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
阿奈依思哼哧一聲,順帶把手裏的水果也扔給了他,拉著柏婉就走。手不經意間被陶然撫過,阿奈依思渾身卷起一片雞皮疙瘩。
柏婉受不了這兩個人,一見麵別扭的像兩頭驢子,兩個都執拗的讓人不知道怎麼勸,隻得搖頭笑笑。
轉眼間,她恍惚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那男子很像他,西裝革履,表情嚴肅,老遠就能感受到他由內而外散發的英氣,他從對麵走來,拐進了前麵的街巷。
等三人路過那街巷時,柏婉駐足觀望,巷子裏是鋪麵,明顯沒有擺小攤攤的外市熱鬧,寥寥一些閑逛的人中,沒有剛剛那個男子的身影。
也許,是她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