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王並非三歲孩童,何況論親疏,陌公子你的道歉不覺可笑嗎?”
陌鈺生放下酒杯,似笑非笑的盯著喬心語那雙明明冷漠無情卻又勾魂攝魄的紫色眸子,雙手作揖:“是鈺生唐突了。”
狡猾如陌鈺生,自然不會傻傻的說自己是樂王的結拜大哥,不然以後還不得和樂王一樣喊喬心語姑姑,這等自降輩分的事他才不幹。
喬心語點點頭,對方企圖息事寧人,她若揪著不放不僅落下乘還會被天下人嗤笑她妄自尊大,陌家家主即便是三國皇帝也不敢隨便搓捏:“無妨,本宮已習慣你們的目中無人。”
樂王被噎了一下,看著兩雙笑得狐狸一般的眼眸,脊背一陣發寒。大腦飛速運轉,他們什麼時候結下的梁子,難道是因為顧青城雙方恨屋及烏,不能啊,有他在不能愛屋及烏也不至於這麼劍拔弩張,到底他錯過了什麼,還是陌鈺生做了什麼冒犯到心語?
“公主貌美無雙、寬容大度,鈺生能結識公主是鈺生三生有幸。”
喬心語身上寒氣未散,但這裏並不適合談論韓宛如,不過給對方一點警告還是可以的:“陌公子謬讚,本宮隻是一小小的女子比不得陌公子溫文爾雅君子之名譽九州,既有君子之風,料想陌公子也不會親手砸了自己的招牌與一小小女子計較得失。”
陌鈺生哭笑不得,那日情急之下才不得不用他所獲得情報威逼喬心語,怎料她如此記仇,女人果真是得罪不得。
“公主請放心,鈺生再荒唐也不敢辱了君子兩字。”
“如此甚好。”喬心語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再咄咄逼人,當即端起酒杯回敬陌鈺生一杯。
這場見麵算不上愉快,唯一值得高興的是與聰明人打交道不用太累,陌鈺生的出現讓喬心語心生隱憂,在危機四伏的代國相見總讓人有不詳的預感。
代國皇帝元朗晾了喬心語蕭樂三天,三天喬心語都躺在屋裏睡大覺,樂王則拉著陌鈺生帶他逛遍鎬京,表麵仿佛誰也沒將這次會麵放在心上,其實暗地裏各自較著勁。
代國皇宮元朗坐在禦書房裏,看著使館官員呈上來的情報:“這楚國樂王、宛公主倒是挺沉得住氣,比那個楚國太子強。”
宇文辰站在下麵既沒附和也沒反對,自從韓宛如死後,原本就沉默寡言的他更加內斂無言。
“樂王在楚國是出了名的恣意風流,除了美女其他任何事都入不了他的眼,就是楚國皇帝命他上朝他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純屬應付,皇上不見他恐怕正中他的下懷。”太傅摸著自己的三羊胡半是輕蔑半是嘲諷的說道。
“哦,那那位楚國公主呢,朕聽說她憑一介草民之身博得楚國皇帝青睞,特封為楚國公主 ,你們對她可有了解?”
“臣聽聞楚國宛公主雖是一介平民但聰慧過人,以一己之力創建梨花商行短短三年時間奪得楚國經濟的半壁江山。並將三年來十分之九的利潤進獻給楚國皇帝 。今日早上臣更是得到線報,四大世家的顧家因顧三公子公然辱罵這位宛公主,家族田產被梨花商行悄無聲息的收購了三分之二,由此可見此女心思縝密,睚眥必報,不可小覷。”信義候上前一步,將自己所知所想如實稟報。
“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信義候你也太過憂慮了。”恒親王不讚同的反駁道。
“不,信義候說的有道理,這位楚國的宛公主至今朕都查不出她的來曆,且能讓楚國皇帝刮目相看的女子,必定不簡單。傳令下去,今晚朕要在宮中設宴為楚國樂王和宛公主接風洗塵,朕倒要看看這位宛公主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皇上聖明。”文武官員齊聲說道,不一會兒宮中瞬間忙碌起來 。
旨意傳到使館,喬心語命人將還在外玩樂的樂王找回來,自己則沐浴更衣準備晚上的覲見。
皇宮熱鬧非凡,馬車絡繹不絕,樂王打著來選妃的旗號,王侯將相皇親貴族家中的女眷們自然要來捧場,何況聽聞樂王風流倜儻幽默風趣待人十分溫和友善,即使不能被他選中,能一睹他的風采也算不虛此行。
相比之下喬心語更為神秘,來京多日竟無人探得真容,連高矮胖瘦都不知曉,就連身為女子的雲幽歌也免不了對她好奇,元朗甚至在宴會上特意為她安排座位,好讓她近距離觀察喬心語的一舉一動。
馬車緩緩駛入宮中,喬心語透著車窗看著皇宮的一景一物,眼中一抹玩味久久沒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