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聲聲的表演時間(1 / 3)

晚上八點的驚喜, 到底是什麼?

一直關注熊杜聲聲的熊玉書和明建安都和大部分人一樣, 以為杜聲聲和晏清都將會直播爭棋。

但是, 晏清都和鹿鳴都知道。

不是的, 這不可能。

下午的直播結束後, 杜聲聲晏清都和鹿鳴沒有回家, 直接在秦淮風月岸邊找了一家店, 開了個雅間吃飯。

在等著上菜時,杜聲聲麵色如常地和晏清都鹿鳴聊天:“這家店的特色菜是豬蹄,用幹辣椒和紅花椒爆炒, 豬蹄的肉很爛很軟,也很入味。是我最喜歡的菜係之一,你們可以好好試試。”

鹿鳴全程皺著眉頭冷著臉, 嘩啦啦的雨聲讓他有些不安, 又說不上來。他沒說話,心裏很壓抑, 想要說點什麼, 又無法出口。

晏清都心裏悶得難受, 難受到絞痛。

他不接杜聲聲的話茬兒, 叫服務員上了一壺桂花釀。

為杜聲聲、鹿鳴和自己各自斟了一杯。他雙目沉沉地看著杜聲聲, 明顯已經是一個大人了。

杜聲聲摩挲著酒杯, 不太忍心去看晏清都。

她沒刻意隱瞞,他猜到了她要去做什麼。

杜聲聲胸前的胸針在雅間暈黃的燈光下,色澤發亮, 看得出材質極好。

她抿了一口, 對著兩人輕淡地笑了聲,卻扭開臉,什麼都說不出口。

一直到服務員上了菜,大家都沒怎麼動筷子,似乎是吃不下。三個人就這麼坐著,相對無言。

杜聲聲想說:“別恨我。”

但又覺得這一句話她說不出口,於是又變成了:“我不後悔。”

盡管知道杜聲聲布了這麼久的局不可能會放棄,晏清都還是忍不住出口道:“別去。我媽那裏,我已經交了底。我和她說過,等到法定年齡我要和你結婚。我家人都已經同意,我們的未來可以都握在你手裏,你想怎麼過都可以。”

說著,他抬手一杯酒下肚,閉了閉眼,又睜開,目光灼灼地看著杜聲聲,希冀道:“我們三個人一起過。”

鹿鳴咬了咬下唇,也看著杜聲聲。他不蠢,杜聲聲打電話沒避開她們,他知道她要去赴一個局,這個局很危險。

杜聲聲心口很悶,但她的神情依舊平靜,她甚至微微一笑道:“這是我下的時間最長的一局棋,因為一步都不能錯,才最驚心動魄。我不會回頭,你們也保重,別出事。”

這頓飯,大家都吃得不愉快,也吃得不多。等到結賬走出飯店,已經快六點。杜聲聲把耳塞塞進手機裏,往秦淮風月岸邊的畫舫去時,晏清都突然抱住了杜聲聲。

力道很緊,讓杜聲聲有些胸痛。

鹿鳴的眼眶都紅了,他穿著杜聲聲讓晏清都陪他去買的新衣,雙手插在褲兜裏,手指隔著一層布緊緊地攥著大腿肉,咬著牙,別過臉去。

一直到杜聲聲推開晏清都時,鹿鳴才微哽道:“你要回來。你說過要教我下棋,不要食言。”

杜聲聲頷首,什麼也沒說,撐開傘,在青石的街道上越行越遠,漸漸地,她單薄的身影隻剩下一個點。

晏清都問鹿鳴:“你要回家還是……”

鹿鳴搖頭:“等她。”

晏清都頷首。

他知道地點在哪裏,於是帶著鹿鳴去了畫舫對麵的會所,開了一個房間,和鹿鳴一起等在裏麵。

杜聲聲打開了通訊錄,用老人機和一次性的手機卡撥通淺露的電話。

賈芃悠在譚衡下達故技重施的命令後,也撥通了譚衡的電話。

“我不同意。杜聲聲已經警告過我了,不可能再故技重施。在她明確已經告訴我讓我躲一躲的情況下,我依然被抓住威脅她,她又不蠢,肯定會察覺到一些端倪。這達不成威脅的效果,她根本不會聽我們的。”賈芃悠如是說。

譚衡臉色陰沉:“以你對她的了解,要怎麼做?”

賈芃悠想了想,說:“要威脅杜聲聲,得是她在乎的人,和她關係不錯。目前我們能列出來的,有四個。她的母親趙雲秀、男友晏清都、徒弟鹿鳴、天元棋館的館主唐山海。”

她詳細地分析道:“晏清都是你侄兒,唐山海是棋協的人又素有名望,這倆肯定不行。趙雲秀住在老街,那裏人煙雲集,趙雲秀又不怎麼出門,經常和鄰居混在一起打麻將,但凡是那地界進了幾個陌生人,絕對會引人注目。而趙雲秀遭遇不測時,隻需振臂高呼,便能引來一群本地人幫忙。要不動聲色地弄走她很難。所以隻剩下了鹿鳴,杜聲聲很看重他,給他提供吃住,將來還準備養他上高中上大學。”

很快地,譚衡就撥了一個電話出去:“找到鹿鳴,抓住他控製起來。”

在晚上七點三十左右,鹿鳴出了包房去上廁所,被倆帶著麵具的人捂住嘴抓住,控製在一個雜物間裏。

七點五十左右,晏清都撥鹿鳴電話,因無人接聽,馬上報了警,並打電話和杜聲聲通氣:“鹿鳴失蹤了。”

杜聲聲點頭,告訴他:“他身份特殊,不會有事。你別輕舉妄動,別自己一個人去找,交給警方。”

掛斷電話後,杜聲聲和淺露以及淺露的夥伴彙合,並把這件事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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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多天,對何露和雷倩而言,是十分疲憊的十天,她們甚至沒時間去找杜聲聲的茬兒。等到忙完,杜聲聲的名聲已是如日中天。

何露渾身都疲憊酸軟,在大年三十的最後一場棋結束後,她便和天元棋館的同事一起收拾東西,做一些掃尾的工作。

她一邊工作一邊聽到人說,今天晚上八點,杜聲聲將在天元直播給大眾一個驚喜。她心中嗤笑,隻覺杜聲聲沽名釣譽嘩眾取寵。

唐睿來天元棋館接唐山海回他家時,何露正好換了常服出來,二人在古雅園的門口相遇。

二人對視一眼,隻見何露穿著粉色毛呢長款外套,拎著名包A貨,披散著一頭秀發,妝容精致,顯得唇紅齒白,是一貫漂亮的模樣。

唐睿走近,簡單對何露點了下頭,就要進去,何露往左邊邁了一步,擋在唐睿跟前。

唐睿往左,她又往右,始終攔在他跟前。

如是幾番過去,唐睿皺眉。

何露猜出他的耐心快要到盡頭,便落寞地一笑,道:“這麼多天沒說話,你就這麼打發我?”

唐睿耐著性子道:“你想怎麼樣?”

何露斂眉,似乎是有些憂傷的模樣:“我以為當初你和我……至少你心裏還是有我一點位置。看來是我想多了。”

她麵容美麗,感情似乎很真摯:“如果我給你帶來困擾,我很抱歉。隻是,我總是不太相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些天我一邊忙著工作一邊患得患失,心裏不大好受。想去找你又怕你煩,不找,又總是放不下,我以為你對我還是有一點感情的。今天,我隻是想做個了斷。如果你和我說,你從來沒喜歡過我,我絕不糾纏,以後大家各走各的路。如果曾經,哪怕你隻有一點喜歡過我,我們就試試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