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現場走訪(2 / 3)

這名男子叫蔣濤,是一個從事個體營運的中巴車司機,*公司曾經在幾次大型營銷活動中雇用他的車拉載過客戶,他與趙小蘭很可能就是在活動中認識並勾搭在一起的。由於蔣濤有老婆孩子,兩人關係見不得光,隻能在私下裏秘密進行交往,故這段關係外人並不知曉。蔣濤目前被本市一家旅行社長期包車,趙小蘭的同事向杜英雄提供了他的手機號碼。

寧山公園依山而建,園中花草繁茂、綠樹成蔭,是一座天然的綠色公園。

公園24小時免費對外開放,裏麵設有多個涼亭、綠蔭長廊、休閑長椅、健身器材等等,對於住在周邊社區的居民,是個非常好的健身休閑場所。所以公園裏總是一早一晚人比較多,其餘時間停留的大多是打發時間的老年人。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些濃妝豔抹、衣著暴露的女子,開始在公園內出現。她們幾乎都操著外地口音,從外貌上看大都是四五十歲人到中年的樣子,她們以在園內休息或者遛彎的老年人為目標,提供廉價的淫穢色情服務,王彩華就是她們中的一個。

王彩華曾在本市一家食品廠打工多年,後因工廠經營不善倒閉,王彩華便被一些姐妹慫恿開始從事賣淫勾當。除去接觸嫖客,王彩華平日社會交往簡單,隻限於幾個同樣在公園裏賣淫的同鄉,她們也一起在公園附近合租了一個小平房。據她幾個同鄉反映:王彩華脾氣比較拗,做事有點一根筋,講好了多少錢就多少錢,從不衝客人多要,當然客人少給一分也絕對不行。曾經有幾次,因嫖資問題,她還跟客人起過衝突。

王彩華遇害是在寧山公園西區一座小山坡上的男公廁內。公廁又小又簡陋,兩堵矮牆隔出三個蹲位,衛生環境也特別差。衛生紙扔得到處都是,地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水還是尿,可能為了不讓鞋子沾到地上,有人扔了些磚頭在地上好踩著。公廁外,順著山坡下個十幾級石階,是一條半圓形的岔路,往東或者往西走個四五十米才是園區主路,所以這個區域算是個隱蔽的地界,倒是挺適合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因為死了人,再加上賣*越來越有恃無恐,大庭廣眾之下四處拉客、強拉強賣,*易時也不避諱遮擋,社會影響極為惡劣,所以市局相關部門聯合派出所、街道,對寧山公園進行了集中整頓,嚴厲打擊賣淫嫖娼等違法行徑。至今效果明顯,公園裏的賣淫嫖娼情況基本杜絕了。

姚建帶著韓印,在案發現場以及周邊來回走了幾圈,同時將案件相關背景信息做了詳盡的介紹。韓印一路上隻是看和聽,並不多言語,姚建就更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終於出了公園,坐進車裏,姚建手握住車鑰匙,卻並沒有發動車子,遲疑了一下,忍不住以試探的口吻說:“好啦,兩個現場都看完了,該跟我說說你的用意了,你不會認為這兩個案子因為被害人身份低下,沒人在意,所以我們沒盡力查吧?”

“不,你誤會了,絕對沒那個意思!”韓印連連擺手,解釋道,“我知道這兩個案子不好破,流浪漢難以和他人產生利益交集,而賣*又可能與任何人都發生糾葛,作案動機是個很大的疑問。如果科技手段再起不到作用,偵查方向和排查範圍的選擇便難上加難。”

“你這話說得句句都在點上,就那流浪漢,誰殺他幹嗎?能有什麼意義?”韓印一席話,說得既內行,又讓人聽著舒服,姚建像憋了一肚子委屈,終於找到個明白人傾訴似的,一口氣說道,“還有公園這案子,能想到的作案動機,什麼嫉妒、搶生意、搶地盤、金錢糾紛等,各個方向都調查了,嫖客也抓了十多個,偏偏都是死胡同。”

“你有沒有想過,線索其實已經擺在那兒,隻是你們沒發現而已?”韓印整理下思路,接話道,“前進橋的案子,從被害人背景信息來看,他不僅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還是一個酒鬼,並且喝醉了之後還喜歡罵街。從行為證據上看,凶手作案的凶器是取自被害人,而且過程中自己還受了傷,同時也留下了dna證據,明顯對傷人的動作和結果準備不足,說明這是一次應激性的犯罪。那麼將這兩方麵結合起來,也許可以總結出一種作案動機……”

“你是說,被害人當晚喝醉酒罵街,把路人罵惱了,結果路人拿他的酒瓶把他砸死了?”韓印話未說完,姚建便搶著插話說,“假使這動機成立,橋下有走路的,有騎自行車的,有騎電動車和摩托車的,範圍一樣也不小啊。”

“再說公園這案子,案發在下午5點到6點之間,夏季這個時候仍是大白天,顯然一次有預謀的犯罪不會選擇這樣的時間點,所以我同樣也傾向於認為,這是一次應激性犯罪。”韓印並不接姚建的問題,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