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公主,若不是咱們的栗帥哥發現及時,殿下此刻早就駕鶴西遊了。他可是你名副其實的救命恩人那!”
“昨夜我們回來的晚了,看你睡熟了就沒打攪你。今天上英語大課,點名時栗帥哥替你答的到,我們還沒來得及為你這個Henkle的得意門生終於學會了逃課而慶賀呢,他就給我遞了一張條子問你為什麼沒來。”
湯美挑挑漂亮耐看的眉,露出甜甜地一笑:“栗帥哥這一問我也奇了,就反問他,‘阿軒為什麼沒來啊?難道不是學會逃課跑出去玩了?’”
湯美指指栗酩笑了:“我一反問,可把咱們的帥哥嚇壞了。一下課,他就火燒眉毛催著我回宿舍看看你在不在,我被他催逼不過,隻好跟他一道跑回去了。結果回宿舍一看,你正發著高燒說胡話呢!”
湯美把雙手一拍:“哎呀,幸虧回去了,不然後果可不堪設想。當時你人都迷糊兒了,喊你你也不回答,晃你你也沒反應,可把我倆嚇死了。趕緊送到醫院,醫生說你燒到了42°,要是再來得晚一會兒,就有生命危險了。”
“我真說胡話了?我自己怎麼沒有這段記憶呢?”陳軒皺起眉頭,半信半疑地問。
湯美點點頭,指天發誓:“騙你是小狗,絕對說了!你大概被什麼蝸殼類動物攻擊了,一直在蝸牛、蝸牛地亂喊呢!”
陳軒臉一熱,掩飾道:“嗬嗬!大概是夢到蝸牛偷吃我家門前的葡萄了吧!酸死它算了,省的它再爬到我的夢裏來搗亂。”
“哈哈哈……”湯美開心地笑起來,扭過頭打趣兒一直沉默不語的栗酩,“阿軒好了,都有精神開玩笑了!栗帥哥,這下兒你總該放心了吧?”
栗酩狠狠瞪了湯美一眼:“偏你個話嘮,嘰嘰喳喳的,比麻雀還能叫喚,陳軒剛醒,你少逗引她說話,還是回去上課吧!記著給我倆喊到!”
湯美雙眉倒立,叉腰而起:“吆嗬!姓栗的,你可以啊!學會卸磨殺驢了。你可要考慮清楚,要不是你姐姐我……”
栗酩不再說話,抓過她的胳膊就把喋喋不休的湯美推搡出病房了……
後來,舍友們都說,“陳軒這次的病來得急去的慢!”因為過了半個多月了,陳軒還是打不起精神。
夜夜入睡前,不爭氣的她還是會想到袁。
陳軒常常想,“也許冥冥中有一根肉眼看不到的長弦絲線連著我倆的心,我和他各執一端拉向自己,誰都希望對方主動妥協,結果那根無奈的弦絲隻能一直緊緊地繃著,最後它承受不住不幹了,索性‘啪嗒’一聲,斷了。”
一想到自己沒有主動向前邁出那決定成敗的一小步,陳軒就悔不當初。
是的,弦斷前她從未告訴過袁老師她的小心思。
記得有幾次緊要關頭,陳軒差點就要對袁表白了,可話到嘴邊又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本以為對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能猜透她的心,誰想他沒有。不光沒有猜透自己,連問問她心意的勇氣,袁都沒有!
就這樣,他不明不白地棄她而就別人了。陳軒心心念念的“蝸牛”結婚了,可笑的是——她竟還在癡癡地等待對方投降呢!
有時候,她也會想,“也許,袁選擇在這時把一顆心敞開來給自己看,也是有他的道理的。若是早些時候看到這些日記,我難說不會像撲火的飛蛾那樣不顧一切的,而那結局,多半就是我的高考不第。
“不過他完全可以在我高考之後告訴我啊!蝸牛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這幾年,為了他我狠心拒絕了好幾個追求者,可他連一次機會都沒有給我就驀然轉身了。恨他的狠!又怎能不恨呢?”
然而等平心靜氣了,陳軒回頭又替袁想開了,“追求我的男孩子基本沒斷過流兒,所以他未必能想到我還為他保留著初心,尤其是在他酒醉的那次同學聚會上被我狠刺了那一下之後。”
陳軒苦笑連連,“也對!也許正是我最近的沉默和不作為把他推入了別人的懷抱!”
每當想到袁擁著別的女人入眠,陳軒的心就緊緊縮起來。一直縮,一直縮……直到縮入自己的那片小天地。
她閉上眼睛暗暗祈禱:“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保佑,今生,不要讓我再見到他!來世,請讓他再到我身邊來!那時,我一定搶先把我的愛大聲喊出來。”
那次病愈以後,表麵上陳軒很快恢複了正常,甚至平靜地去買了一張包裝精美的音樂卡,權充賀禮委托正要去郵局的栗酩寄給了袁。
沒想到寄出兩月後,那張賀卡又原裝退回。哦,說原裝已經不大恰當了,因為包裝已嚴重破損,上麵還戳著一個醒目的大紅印:欠郵資。
於是陳軒也不再想這事兒了,隻把音樂卡隨手送給了阿湯那個酷愛音樂的侄兒——湯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