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忙對旁邊的顧升說,“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
顧升點頭,“我不急的,你慢慢來就好。”
“嗯。”
陶明捂著手打了個哈欠,同顧升說道,“你們不幹活也起這麼早啊。”
“早起習慣了,再睡下去就頭疼了。”顧升回答道。
陶明:“哦。”
陶明就站在南山旁邊,牙杯放在了石板上。
南山沒有看他,擰開牙膏,擠在牙刷上,草草地刷起了牙齒,漱口後,又隨便抹了兩把臉,轉身對顧升說,“我好了,走吧。”
“嗯。”
她走得飛快,好似背後有什麼人在追。
顧升一陣奇怪,摸了摸後腦勺,他怎麼覺得她在避著陶明呢,好像其是洪水猛獸。
他連忙跟了上去。
……
等顧升進來了,南山立刻就把門關上了,又仔細鎖好。
她一臉慎重的樣子感染了顧升,使得他也緊張了起來,壓低聲音問道,“可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南山拍了拍床沿,“我們坐下來說。”
“沒問題。”顧升依言坐在了她的旁邊,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南山端起杯子,喝了口涼開水,深呼吸之後開口,“昨晚我穿越到了童老太太房間的簾子上。”
顧升沒有說話,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南山把昨晚聽到的事情通通都說給了顧升聽,又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我覺得孟清河是拐賣的,我想要幫助她,你怎麼看?”
她望著他,等著他的意見。
顧升擰眉,沒有說話。
半晌,才開口,“聽你的描述,孟阿姨的確像是被拐賣的。”
“所以,我想從孟阿姨口中知道她被拐的經過,她的身份,家住在哪裏,還有哪些親人之類的。等我們出去後,就可以報警救人了。”
顧升沉吟,“此事需要從長計議,你先別輕舉妄動,”瞧南山一心想要救人的樣子,他說,“若孟阿姨真是你想的那樣,她本身是一個心思縝密的女人。山邊的公路是一年前開通的,她並不急於出去,用了一年時間為出逃做準備。”
“也許,不是心思縝密,而是打怕了呢,不敢輕舉妄動。”南山反駁。
顧升搖頭,“你也看到她攢的錢了,聽孟阿姨說,童老太太生性吝嗇,家裏的財政大權定是掌握在童老太太手裏的。可她還是攢下了不少錢,還不被別人發現,做到這些本身就不容易。”他拿起了南山手中的杯子,喝了幾口水。
“那是我喝過的。”
顧升說,“我知道啊。”
南山:……
顧升繼續說道,“她有她的安排,我們想當然的幫她,有可能弄巧成拙。”
在他看來,孟清河安排的很好,她已經成功的取得了陶家人的信任,隨時都可以逃離這個村子。
“怎麼會?”南山輕聲說道。
顧升說,“倘若你直接問她,你是不是被拐賣的,我們會幫你,你猜孟清河會怎麼想?感激?開心?熱淚盈眶,”他看著南山幹淨的瞳仁搖了搖頭,“統統不是,籠罩在她身上的情緒是惶恐,害怕。她會想,我們是怎麼看出來的,她想要逃離這個村子的意願表現的這麼明顯嗎?連我們這兩個來了兩天的外人都發現了,那陶家人是不是也已經早就明白了,隻是假裝不知道而已。等她真的行動了,再給她致命的一擊?”
在惶恐不安的情況下,孟清河難免會幹出什麼傻事出來。
“我聽桃姐說,這一年,有好幾輛車子在那個路段拋錨了。外來人來過村子好多次了,偶爾也有那麼一兩次,是住在孟清河家的,她是有機會求助的,但她沒有,”他頓了頓,又說道,“還記得我們回來時,她些許不耐煩的表情嗎?”隻是一瞬,但被他捕捉到了,“或許她根本就不相信外人,甚至還存在著些許惡感。”
他猜測,她曾經向外人求助過,不過得到的結局讓她失望無比。
南山迷茫,“那我們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