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心念一動, 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明明是秋老虎來了, 她卻覺得有些冷, 朝顧升身上靠了靠。
聽著他平穩的呼吸, 南山稍稍安心了點。
至少, 顧升一直在自己身邊。
想到那時候她的決定, 堅持一個人留在這裏, 讓顧升離開,她頓覺後怕。
若他真的離開了,她一個人住在這裏, 陶家人難免生出什麼心思。
南山心裏已經基本認定孟清河是拐賣的,上午聊天時,孟清河話裏話外都是對外界的向往之色。
隻是, 南山一陣疑惑, 孟清河為什麼不逃。
她在陶家住了兩晚,發覺孟清河在陶家蠻自由的, 陶家人並沒有限製她的行動。
第一次見麵時, 孟清河在山的另一頭, 下山就是公路。若是誠心要逃走的話, 輕而易舉。
南山又想到那一次她成為百元大鈔的場景, 孟清河偷偷攢了不少錢, 又對著小紙包喃喃自語快了,再等幾天之類的語言。
或許,孟清河是有逃出去的打算, 之所以遲遲不行動, 一是怕身上的錢不能夠支持其在外頭的生活。二是其二十多年年沒出去,孟清河對外頭又憧憬又恐懼,擔心適應不了外界的生活。
如果孟清河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被拐賣,南山想要幫助她逃離這個村子,報警之後,協助她適應外界的生活。
南山歎了口氣,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被禁錮在了這個落後偏僻的山村,被強迫嫁給了一個不愛的陌生男人。一開始,孟阿姨或許會反抗,向村裏人求助,應該是以失敗告終。
倘若村裏有一個人願意去幫助孟清河,她也就不會留在這個村子裏了。
聯想起下午飯桌上,陶明說的那句女人不能寵。極有可能那時孟阿姨在陶家人的暴力強迫下,假裝接受了留在陶家的命運,和陶明虛與委蛇,他放下戒心後,寵了孟阿姨一陣。
之後呢,孟阿姨趁著他放鬆的時候,再一次出逃,被抓回來的下場定是慘烈無比。
南山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心裏覺得,孟阿姨這些年受過的苦,不及自己想象的十分之一。
南山摸了摸臉,涼涼的,不知不覺中竟然哭了。
她打算等顧升醒了後,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共同商量解決的辦法。
因著裝著心事的緣故,她過了很久才入睡。
……
再次醒來,天微微發亮,南山依舊在原來的房間,隻不過附在了顧升的東西上。
她成了一層包裝盒,也沒有仔細看,以為是曆助理帶來的那些日常用品。
不經意的一瞥就看到對麵的包裝盒:杜蕾斯水潤至薄三合一。
……什麼鬼?!
她又把目光移到了一旁:杜蕾斯空氣至薄幻隱裝,持久裝。
小字部分更是讓她臉紅,什麼超爽薄,更敏感,持久歡愉……
合著她和一袋子安全套待在了一起。
她抬頭就能看到牆頂,估摸著這袋子東西,是被藏在櫃子上頭,以她的身高,的確看不出什麼玄機。
等顧升醒來,也該問問他這個問題:為何櫃子裏有一袋計生用品。
五分鍾後,她回到了自己的身體,接著睡覺。
……
大概是昨日睡得遲的緣故,雞叫聲也沒有把南山吵醒。
顧升早上被硬木床板給硌醒了,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見南山睡得香甜,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摟著她肩膀的手,輕手輕腳地下床穿好衣服。
他拿著毛巾和牙杯牙刷,去外頭洗漱起來。
南山翻了個身,發覺旁邊空蕩蕩了,顧升不在?她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
猜測他可能去外頭洗漱了,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也下床洗漱去了。
她在屋前的水龍頭邊見到了顧升,他已經洗漱完畢,把東西都放到了臉盆裏正準備回去。
“早,”顧升笑著向她問好,笑起來像個陽光的少年,“你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南山說:“睡不著。”
她不經意地一瞥,見到陶明穿了條四角短褲,一件白色背心走了過來,手上拿著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