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仇？”左羽終於回過頭去看漲紅了臉的女子。
蒼奇抿緊了嘴，點了下頭。
“你和這兩個人有什麼恩怨？”他的言語很平靜。
“我和他們……”蒼奇感到難以啟齒，但卻恨之入骨。
見蒼奇沒有回答，左羽毫無波瀾的繼續向前走。
“不管之前怎樣，現在你已經與舞天姬和妖靈們結怨了。你現在隻能選擇全力助我，才可以有安全保障，我要是把你丟在江北，你一個人能夠抵擋這裏隱藏這的數不勝數的妖靈嗎？”
蒼奇眼中擒著淚花，她明白左羽已經應允了她的請求。
“左將軍這匹黑馬，已經不適合加入戰爭了！”他們沉默著一前一後走了很久之後，蒼奇突然問道。
“這匹黑馬是我兒時與一位朋友一起騎著玩的，後來友人不告而別，每每看到黑馬，我都會想起她。離家後不知何時會再歸京，恐怕我再回家時，黑馬早就不在了，所以我將它一同帶了出來。”不知不覺間，左羽發現自己竟然說了這麼多話。
他似乎是個長情的人，蒼奇想。
“它叫什麼名字？”
想到馬的名字，左羽臉上露出了一絲少見的笑容。他親昵地看著黑馬有些渾濁的眼睛，捋了捋它的鬃毛。
“它叫思思，是那位朋友起的名字。”
“那位友人是個女孩子？”蒼奇脫口而出。
“嗯。”
“是將軍喜歡的人？”說完後，蒼奇意識到自己問的太多了。這匹黑馬和起名字的人，與她有什麼關係呢！
“她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兒，聰穎而驕傲。”
不穀美溪離開之後，左羽在家中被禁止提起關於她的任何事。他的父親似乎與美溪的母親發生了很不愉快的事，他一直認為，美溪倉促離開，是被他的父親趕走的。
他記憶之中的美溪，是個明媚活潑的人，她天資過人，自信而驕傲。
蒼奇沒再說話，她相信這位鎮靈將軍一定很喜歡他所思念的人。
也許就是從那時起，蒼奇對左羽產生好感了。
她從西域來到中原，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明明身為將軍，又是神兵將軍的兒子，卻看起來卻身負著沉重和苦澀，麵龐堅毅，眼中帶著一種承擔了命運的平靜。
……
“你還沒有說，我的疑問如何解呢？”蒼奇問。
時間轉到不穀美溪與蒼奇初次見麵的時候，蒼奇的試探還擺在美溪麵前。
“這個嘛！”美溪想到這裏，心底皺了皺眉，“美溪要先知道，你是什麼時候愛上鎮靈將軍的？”
她沒有提左羽的名字，見蒼奇沒有回答，美溪繼續問：“是在江北初次相見時？還是在溪林險些抓住月銀川時？哦，我知道了，幾日前在江北，是那場與妖靈和舞天姬的正麵交戰！”
她要通過這些言語，幫助她回憶兩個月以來與左羽相處的重要時刻。
“哼！你到底埋了多少眼線在左羽周圍？”蒼奇冷哼著，對美溪一眼看出她的心事感到不服氣。
“這是個秘密！”美溪將食指封住自己的嘴巴，搖了搖頭，“不過我知道你喜歡左將軍。”
“你認為我是像那些俗人一樣來求姻緣的！”
不穀美溪繼續搖了搖頭。她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讓蒼奇異常厭惡。
“你到底來找我做什麼，我一點也不清楚，但是我說的這件事，才是你最大的困惑。算起來已經是第二次了，愛而不得的滋味，究竟有多難受，我倒是從未體會過。”
蒼奇感到心被刺痛了一下。
“你還真是神通廣大！”蒼奇冷笑了一聲，“費勁心思將我的過往了解的這麼清楚，你要的又是什麼？”
左羽口中的不穀美溪，是個有著非凡才智的女子，對此，他曾露出過難以掩藏的羨慕。
好奇心驅使下，蒼奇開始搜尋關於不穀美溪的信息，卻意外地發現，一個住在鴨翠山空穀之中的神秘女子，也正在關注著她。
蒼奇從不相信世間有緣分這種虛無縹緲的鬼東西，更不相信有人會毫無緣由的喜歡她，想與她做朋友。
她隻相信，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過是各自交換想要的東西，各取所需罷了。
鷹隼在屋頂上看著樹下的兩個女子交談了許久，終於失去了耐心，盤旋在空中，看到更廣闊的視野。
它眼中除了五彩斑斕的秋色，還有空穀山門外一個穿著鎧甲牽著黑馬的男人，他在門前駐足了很久，最終沒有去觸碰門上的銅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