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鎖定目標(2 / 3)

其實,如果該組偵查員對犯罪側寫多些了解的話,早前是不應該忽略此人的。一方麵,犯罪側寫作為偵查的輔助手段,並不完全嚴謹,它的功效必須結合現實情境;另一方麵,該組辦案人員也應該想想,嫌疑*子的病故以及他調回冶礦的時間點,與首起凶案發生的時間如此接近,二者會不會就是他作案的刺激性誘因呢?

韓印偶然接觸到以上信息並深究下去,再次走訪了嫌疑人的一些老鄰居,這些人反映說:曾經在聊天中,從嫌疑人父親口中得知,嫌疑人由於一向喜歡男孩,又因民族身份屬少數民族,符合二胎生育政策,故妻子在人過中年後又為他生了個兒子,但因是高齡產婦,產後身體虛弱難調,再加上當時正處在叛逆期的女兒經常逃學,難以管教,遂操勞成疾染上重病,不治而亡。時年女兒18歲,兒子不到兩周歲。由此佐證了側寫中指出的有關凶手的作案根源,以及對他女兒的相關推測。

嫌疑人背景信息如此吻合,接下來似乎就很簡單了。因為其已去世,無法直接采集有效dna檢材,那麼用他兒女的dna與早前在案發現場獲取的dna做比對,或者用他子女提供帶有其指紋的遺物做比對,便可以完全確認他的凶手身份了。

事實上,案件走向遠沒有韓印想象的那般順利。

通過回遷登記處登記的信息,劉隊聯係到嫌疑人單熊業的兒子單華明和女兒單迎春,並將他們請到隊裏來。可姐弟二人還未等劉隊把話說完,便異口同聲斷然回絕了警方的協助請求,尤其是已步入中年的姐姐,反應更為堅決和激烈,她甚至絲毫不理會劉隊曉之以理的勸解,硬是拉著弟弟離開了刑警隊。不過設身處地想想,倒也能理解姐弟倆的反應,過了這麼多年,誰願意去證實自己已去世的父親,就是這座城市最暴戾的色情殺人狂呢?

既然子女的思想工作暫時做不通,又鑒於單熊業在本地已無任何親戚,那就隻能試著從他本人身上想辦法。通過多方打探,劉隊了解到單熊業患癌之後入住冶礦市第二人民醫院,便和韓印第一時間趕去醫院,冀望醫院能保留當時治療化驗的標本。

在冶礦市第二人民醫院,他們順利找到了單熊業的病曆,上麵記錄的血型與凶手是匹配的,這極大地增強了韓印的信心,可是醫院方麵表示他當時住院檢查的標本早已被處理掉,無法進一步提供dna檢材。兩人還不死心,要求見一下單熊業的主治醫師,想問一下他有無保留單熊業曾經接觸過的物品,但見麵之後又是徒勞一場。不過,讓劉隊感到意外的是,他與這個主治醫師竟然打過交道,他叫趙亮,是整個係列案件首個被害人趙琳的弟弟。

醫院一行雖沒有達到預期目的,但也並非毫無收獲,趙亮的意外現身,似乎真的如他的名字一般,為案件照亮了新的方向——趙亮既是受害人的弟弟,又是重點嫌疑人的主治醫師,與侵害和受害兩方都有接觸和交集,所以劉隊提出一個假設:“如果單熊業真的是前八起案件的凶手,那趙亮會不會是後三起案件的凶手呢?”

韓印在側寫中確實指出過,前後非同一凶手作案,兩人可能有著某種交集。這個趙亮突如其來地冒出來,身份的確相當敏感,但韓印想象不出他有何種作案動機。當然,對於劉隊提出的對其全麵調查一番的建議,他覺得還是很有必要的。

可這世界上的事情總是瞬息萬變,剛剛還讓人萬分棘手的事,可能馬上就變得再簡單不過了;或者剛剛還覺得撿到了一個寶貝,轉瞬就變得一文不值。

在兩人從醫院返程的半路上,劉隊接到隊裏來的電話,說是單熊業的兒子單華明出人意料地主動來到刑警隊,表示願意配合dna檢測。這可真是峰回路轉,兩人禁不住好一陣興奮。案件難道就此柳暗花明了嗎?非也,兩人愉快的心情還沒保持多久,就又來了個大反轉。幾個小時之後,dna檢測比對完畢,結果顯示:單華明與凶手並非父子關係,這即表明他父親單熊業與前麵八起案件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如此一來,與單熊業有交集的趙亮也就失去調查的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