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漆黑的車窗,看見自己像個傻子一樣愣在原地。
於雯冷笑一聲,走過來,衝我伸手:“拿來。”
我手動了動,不足百克的U盤,沉的有千斤那樣重。
見我久久沒有動靜,於雯抓住我手,一根一根的將手指掰開,殷紅尖銳的指甲,刻意在我手上留下了一條又一條的紅痕。
哪怕我忍住了她施加在我身上的所有痛苦,那個承載著過往所有美好的U盤,也仍然被她拿走。
不僅是U盤,還有U盤裏的那個人。
我轉頭看車窗,哪怕眼睛瞪酸了,也沒看到那個人一絲一毫的動靜。
第一次我覺得車窗的質量太好了,兩步之遙,竟然完全看不見裏麵的人。
於雯那走U盤,轉身上車,三個人兩個世界,我被隔絕在外。
當車如箭般射了出去,我突然蹲了下去,沒力腳軟了,渾身都很疼,不管是身還是心,疼的我眼淚都下來了。
在原地蹲了會,手機突然響了。
望著手機界麵晃動的“蕭衡”兩個字,我伸手按了靜音鍵。
此時此刻,我隻想一個人待著,安安靜靜一個人就好。
但,蕭衡不是神,不可能透過手機就能感受到我的情緒,因此當他的電話再一次打過來的時候,我隻能歎口氣,接通了。
“楚楚?”他試探的喊著。
我懨懨的“嗯”了一聲,就不想在說話了。
蕭衡何其心細,立馬察覺到我的心情有異樣,但卻沒有問我為什麼心情不好。
他隻問我現在在哪兒。
我不願說,蕭衡卻猜到我現在是一個人待著的狀態,沒有輕易放棄,軟言細語說著一些好笑的笑話逗我。
本來完全沒有想笑的欲望,可是耐不住自己的笑點低啊!
沒堅持幾分鍾就被蕭衡一個接一個的笑話打敗了。
說道最後,心情好了,胃口也回來了,肚子咕咕叫的聲音,蕭衡隔著手機都聽見了。
他很體貼的沒有問為什麼現在都還沒吃飯,直接說要帶我去吃大餐。
別說什麼大餐,現在就是給我一碗白米飯,我也能吃的很香。
蕭衡讓我在原地等著,他馬上就過去。
掛了電話,不到三十分鍾蕭衡的車就停在了我麵前。
他下車,觸不及防的給了我一個擁抱,很用力的一個擁抱。
鼻間是淡淡的薄荷味,沁人心脾,聞著整個人的精神都振奮了。
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輕聲道謝。
我從這個沒有夾雜一丁點旖旎味道的擁抱中,感受到的是蕭衡給我的無聲安慰和支持。
無言,卻讓我感受到了一種,不管我如何他都會站在我身邊,堅定不移。
這讓現在猶如站在懸崖邊上舞蹈的我,有多暖心,有多感動,更多的是有所依靠的安全感,所以對蕭衡滿心的感激和感謝。
他鬆開我,伸手壓住我的頭頂,問:“心情好點了嗎?”
我點點頭,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麵對對自己好的人,我從來不會吝嗇自己的笑容。
拍了拍,他笑:“那就好。”
頓了頓,他問我:“不介意我再讓你開心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