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蔣天生。
他眼神很冷，像看著一個陌生人，又或許比陌生人還不如。
當麻木褪去，仿佛也帶走了深藏的那些眷念，心空了。
此時此刻，我隻有一個念頭：“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對我？”
“蔣天生，你曾經不過是我腳下舔骨頭的一條狗，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對我？”
我的語氣很平靜，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蔣天生卻被我惹怒，真正的動怒了。
在我沒反應過來之前，他的巴掌再一次的落在我的臉上。
勁道十足，我能感覺這一巴掌落下去之後，臉除了火辣辣的疼，還有微微的腫脹。
“天生哥！”林可驚叫著，衝過來抱住我，痛心的對蔣天生喊“你怎麼能動手打人，萬一傷著耳朵怎麼辦！”
妖嬈不再，配合臉上那個通紅的巴掌印，隻有惹人憐愛的楚楚動人。
我冷笑，推開她。
演戲上癮，還拿我當陪襯你的配角，我之前真是眼瞎了才覺得她美！
美的不過皮囊而已。
蔣天生伸手拉過她，緊緊的攬著，我懷疑林可被傷不是臉，是我剛掀桌子砸到她的腳了。
“她就是欠收拾，你別管。”蔣天生溫柔的低聲對林可說，轉向我的時候，卻變成了另外一幅麵孔。
“誰教你這麼去待客人！你的教養呢？當初花了那麼心思，你都把那些吃了？”
我環視四周，就見那些所謂的客人眼神各異，對我的不屑，還有不自量力的鄙視和嘲諷。
“客人？誰的客人？她算什麼，可以隨意叫人上門？蔣天生你別忘了，這是我家！我的家！連你都是一個外人！”
我說，帶著失去一切的瘋狂。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真正意義上失去了所有。
曾經，我留戀著過去的一切，知道蔣天生是殺人凶手，卻下不了狠心去要他的命，因為心裏有著難以啟齒的眷念。
但現在，它們好像都已經隨著蔣天生那兩個巴掌打出來的眼淚流走了。
蔣天生冷著臉，放開林可，一步一步向我走過來，黝黑的眼睛卻似乎冒著綠光。
“你家？沐大小姐，你好像忘了什麼，現在的你，是最沒有資格說這些話的人，我是跪舔的狗，那你是現在是什麼，比當初我的處境還不如的你是什麼？”
林可在他身後叫著天生哥，我閃神看了一眼，眼裏對我的心疼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
我很想告訴她，蔣天生看不見就不要再裝了，看著惡心。
下巴猛地被人攥住，蔣天生惡狠狠的眼神鎖定我：“沐大小姐，你說呢？你是什麼？”
眼睛從林可的臉上移到蔣天生的臉上，對上那雙冒著綠光的眼睛：“我是人，絕對不會變成狗，我和你怎麼會一樣。”
“啊！”
蔣天生的手指一緊，像被釘子洞穿了一樣的疼，沒忍住叫出了聲。
“很好，沐楚楚，看來你以為自己的翅膀硬了，能飛了是嗎？”
蔣天生說，衝門外喊：“來人！”
沒一會，腳步聲陣陣，在我身後響起。
有人驚呼著，有人興奮著，驚訝著。
而我在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