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蔣天生的唇抿了抿。
我曾在什麼地方看見過,這在心理學上是緊張,不安的表現。
但是蔣天生緊張不安?
他會這樣的情緒嗎?
在我看來,蔣天生絕對是一個情緒怪物。
情緒被他操控,在他手裏隻有被玩弄的份,而從來沒有被情緒支配的時候。
今天還真是奇了!
我驚奇的望著他,要不是背著光他一定會看見我眼睛不靈不靈閃爍著光芒。
他嘴張了下,抿抿。
再張了下,又抿抿。
這麼來回了兩次!
兩次啊!
我望著他,根本就不期待他說什麼出來,我隻是覺得他現在這個欲言又止的模樣,實在太難得了!
要不是沒帶手機,我大概會冒死錄下來,以後想起的時候翻出來看看,用漏風的牙感歎著原來蔣天生還有這麼蠢的時候!
眼神亮晶晶的看著蔣天生,心裏卻在狂笑。
過了好一會,蔣天生像是想通了什麼,放棄了再掙紮,對我說一聲早點睡,留給我一個背影,大步走開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一點一點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知道被夜色淹沒,吞噬。
四周安靜下來,連個蟲鳴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一陣夜風吹過,裏麵似乎夾雜著誰的呐喊聲,淒厲又痛苦。
我回頭望了一眼剛剛過來的地方,抖了抖,往別墅跑去。
別墅裏很安靜。
燈全開著,卻看不見一個人影。
我徑直回自己的房間,把門打開,看著跟馬蜂窩一樣的房間,才想起之前那場槍戰。
今晚這房間是睡不了了。
正好,自從我在這房間裏吐過之後,總會在突然間聞到那個味道。
明明什麼都換過新的了,這裏麵的東西早在我和蔣天生一起啊共浴的時候,李叔就叫人換了新的。
還是因為我和李叔想到一塊去了,打算讓他找人換的時候他告訴我,那手腳麻利的我都不知道這裏麵的東西換過了。
趁這個機會,讓李叔找人把這個房間重新清理,或者重新裝修一下。
本來想沙發上湊合一晚上,但是玻璃窗壞了,一直往裏進風,這要是睡一晚上,第二天準感冒不可。
想了想還是出去,找個客房應付應付算了。
出門一轉身就看見頭發濕漉漉的蔣天生,手裏拿著杯純白的牛奶,慢悠悠的往他房間裏搖,跟個老頭似的。
腦子都沒轉一下,衝蔣天生的背影喊:“嘿!老……”
等老字出來的時候,我反應過來,恨不得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難怪蔣天生要罵我蠢,我現在也覺得自己很蠢!
為什麼明知道鬥不過蔣天生還要去招惹他!安安靜靜的過自己不是很好嗎?為什要犯賤!
老頭,哦,不,蔣天生轉頭看過來,動作慢悠悠猶如千年老龜。
他站住腳,見到我也不意外,瞄了一眼我房間:“睡客房?”
我點頭說對,告訴他房間裏的情況。
他沒什麼什麼,轉身往前走。
我也往前走,客房很巧的就在蔣天生房間旁邊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