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也不管我答不答應跟她走,直接拉著我就往琴房去。
我怎麼都不可能忘了去琴房的路,所以在她拉著我上路的時候,我就十分的抵觸,掙紮著要甩開她的手。可是她的手像是手銬似的,緊緊地把我手腕箍住了,我怎麼都掙脫不開。
離琴房越來越近,我的心情越來越糟,我不想去琴房是有原因的。之前蔣天生見我那麼喜歡那個琴房,所以一再的讓那些不相關的人動我的琴房,還砸了爸爸送給我的鋼琴,就是為了從精神上折磨我。
我害怕林可帶我去琴房讓我看到,那個充滿我和爸爸的回憶的地方已經被改造得麵目全非了。
可是當她推開房間門的一刹那,眼前的一切湧入我的眼睛,竟給了我無比的觸動——欣喜、感動。琴房被擴建了,空間大了不少,裏麵的擺設和裝修沒有發生變化,最先入眼的就是那一台象牙白的鋼琴。
我坐上了椅子,掀起琴蓋,將手撫了上去,那手感跟之前的一模一樣,好像這才是爸爸送給我的那台,它一直在這裏等著我,而不是被蔣天生砸爛了。
琴房擴建的地方放著巨大的玻璃展櫃,裏麵掛滿了沐辰為我設計訂做的那些衣服,我原以為它們都被蔣天生叫人丟棄了,沒想到竟然是被搬到了琴房裏來,還珍藏得這麼好。
原本是書櫃的那一堵牆加上了玻璃,裏麵擺著我們沐家所有的照片,我爸爸的、我媽媽的、還有我弟弟和我的……
看著琴房被還原,還增添了這麼多我寶貴的回憶在裏麵,我開始有些懷疑人生——這些都是蔣天生叫人做的嗎?他那麼喜歡折磨我,那麼喜歡看我傷心難過,他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來讓我感動和開心呢?
一旁的林可好像能看穿我的眼睛,聽到我心裏說的話一樣的,她笑了笑:“小姐,這些不是天生叫聲做的,是我讓人做的,你別老想著他,你應該感謝感謝我。”
我轉過頭去瞥了她一眼,雲淡風輕的說:“你自己要做的,又不是我求你的,為什麼要向你道謝。”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對林可這麼大的不滿,要說敵意,我對她真的沒有敵意,畢竟再怎麼說,她除了幫著蔣天生下藥帶我去流產之外,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而流產的事,她給我的解釋也是說那是蔣天生逼她的,我在蔣天生手下死裏逃生,還被他禁錮這麼久,我當然知道身不由己是什麼感受,所以我也能理解。
並且後來林嬌嬌勸我想開的時候,還跟我說,其實她和林可都是我媽媽親手培養的,這件事如果換成我媽媽,可能也不會怪林可,孩子確實來得也不是時候。
就衝著我那個沒見過麵的媽媽,我對林可也恨不起來,我不覺得我媽媽是個眼瞎的人。
但是,我現在就是很討厭林可,怎麼看她怎麼不順眼,不管她長得多好看,我就是不喜歡她。
她聽到我這麼說,歎了一口氣說:“我覺得,這樣做會讓你開心,並且讓我的負罪感減輕。也是,是我自願的,你不用感謝我,你喜歡這裏就好。慢慢緬懷吧,我先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