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不由自主的被打壓下去幾個分貝，“什麼意思？”
“簡單的很，錢我來出。”
周佐昶和何明縝一愣，“一個多億，閣下拿的出？”
“啊哈，這點小事麼，還難不倒我，問題是我拿的出，就怕何先生不敢接著。”
皺眉，“出事的是我妹妹。”何明縝不愧是大風大浪過來的，在談判前總能冷靜一些，“盡管開條件吧。”
“爽快！”男人讚了一句，“我不貪心，不要你的何氏集團，也不要什麼高利貸，我隻要一個女人。”何明縝聽到他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從地上跳起來，“你要誰？”
“我要秦——紫——杏。”又賴皮又狡猾。“請何先生離開秦紫杏的身邊。”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何明縝傻在當場。
“何先生，別怪我沒提醒你，李明麗和秦紫杏你隻能留一個。”他笑得很痞，“同意的話，錢半個小時之內就會彙到你的戶頭上，怎麼樣？痛快點，我沒那麼大的耐心。”
他要秦紫杏，這個神秘的男人居然是衝著紫杏來的！隱隱覺得哪裏有些東西被疏忽了，何明縝愣了一會兒，腦子裏電閃火石之間已經有了計較，秦紫杏他固然很愛，但，相比之下，親情戰勝了愛情，對於他來說，李明麗才是真正不可替代的存在。
吸氣，呼氣，深吸氣，深呼氣，幾次之後，何明縝恢複冷靜，點頭答應，“好，我答應你，但是，如果紫杏不同意你又如何？”
31.
“她不答應？”
聽出他笑得輕蔑，何明縝眉頭更緊，“你笑什麼，紫杏不是一件商品，我不能替她做決斷。”
“一個億，隻是買你何明縝離開秦紫杏身邊，至於她是否同意我不在乎。難道你認為她會真的和你結婚麼？”
似針刺一般刺進他的心髒，一點一點，何明縝抓著聽筒的手指收緊再收緊，他和秦紫杏交往幾個月，秦紫杏對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心思，他心裏明白的很，卻固執的不願意去揭穿它。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
秦紫杏並不愛他，她和他在一起，甚至答應他的求婚，隻是簡單的因為她欠他的。
原來錢得到的，最終還是因為錢失去。真是諷刺！從不信命的何明縝苦笑漾於唇邊，原來真的有因果報應之說。秦紫杏就是他現時的報應。但是，這個男人怎麼就有那麼大的把握一定成功？
“你到底是誰？”他急於知道這個答案。
“輕易就把她放棄的人有資格問這個問題麼？何—董—事。”痞痞的慵笑，“半個小時後，去查賬目吧”。他特意拉長的聲音帶著濃厚的挑釁意味，心裏縱有再多惱怒，矮簷之下的何明縝此刻也隻得苦笑連連。
電話掛斷，何明縝已如同一隻斷線的皮影，從一場名叫感情的戰場上頹然倒下，死的狼狽以及。
***
“可別說你不知道這男人是誰？”
除了那個不按常規出牌的神經男，她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秦紫杏歎口氣，托著下巴問“，到底多少錢？”
“一點三七億”秦紫槐揚揚美化的指甲，鑽片閃亮，笑顏如花，“你欠何明縝多少錢？也就一點三六幾吧？他還多給了不少呢。看，東方越連利息都替你還了，多好的男人。”
“他是清水堂的人”秦紫杏別過臉。
“那又怎樣？喜歡就喜歡了，阿杏你老大不小了，再不找個人，姐姐在外麵也不放心。”秦紫槐說的語重心長無比認真，卻遭到秦紫杏的白眼，“少來這套，你擔心不還是跟軒劍打的火熱，一周飛芬南多三次就沒時間回夏南去看妹妹。”
自知理虧的秦紫槐嘿嘿賠笑，姐妹倆說了一會兒話，老沈見她倆要走，特意過來囑咐一句，“不方便的時候可以直接到保羅娜麗教堂找盧爾教授，他很可靠。”
在茶館說說笑笑之間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晚了，而老沈的茶館又僻靜的很，姐妹倆出來居然走了好遠依然沒有計程車，秦紫槐直抱怨自己為什麼不開車出來，省得這樣麻煩。
倒是秦紫杏安慰她，“出租車總會有的。”
“和小時候一樣，比我還像姐姐”想起小時候秦紫杏讓著自己的情形，秦紫槐有些羞愧，這些事還是後來長大以後她才慢慢品味出來的，難道說，一個媽生出來的孩子就能有那麼大的差距？
秦紫杏的腦袋天生就比她聰明。
要不，怎麼她就繼承了媽媽的基因，學習優秀，年紀輕輕就成了知名病毒學家的助手，回了國轉行，又成了小有名氣的寫手？上帝真的會偏愛一個人到如此地步，猶然不嫌給她的好處太多，還要叫她生得一副好皮囊，叫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