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她,這裏麵有一顆專注的心,上麵已經密密麻麻的寫滿秦紫杏三個字。歎了口氣,她慢慢的說,“確實是西柚和葡萄。”
這套熱帶風情是姐姐前兩年送的,她覺得很有新意,就一直在用。沒想到東方越的嗅覺這麼靈敏,或許,是在女人堆裏滾得久了,對香水什麼的,很有研究了吧。
他這樣的男人走到哪兒都是麻煩,特別是女人的麻煩。如此邪魅帥氣的俊逸,不知要迷惑多少的芳心。對他早些年在歐洲的所作所為,秦紫杏略有耳聞,當年的東方堂主可是葷素不忌,男女通殺,喜歡的就搶,看上的就上,不管不顧,惹下不少禍端,好在他極有手段,讓那些想借題發揮的人紛紛斷了念想。而且,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些被東方越看上的人,似乎根本不在乎,相反他們很是引以為傲。
想著想著,秦紫杏不禁,“噗嗤”笑出聲來,東方越下巴抵住她的頭,也露出笑意。
秦紫杏根本沒意識到此刻她依然偎在東方越的懷裏,那股常年如跗骨之蛆般對男人的恐懼這一刻並未襲來,心裏反而多了一點莫名的高興,吸一口氣,秦紫杏暗暗告訴自己,就這一次,隻有這一次,下次絕不會因為貪戀這種踏實的安全感而接受這個男人的懷抱。
舞台上已近尾聲,東方越瞥了一眼第一排中間的位子,皺眉。俯身對懷裏的人說,“我們走吧。”他可不想讓那個男人看到他的阿杏,殊不知,那個男人不僅見過,還和秦紫杏有了好一番別有深意的談話。
秦紫杏心裏一動,試探的問,“怎麼了?”
“沒什麼,有個不想讓你見到的人。”他回答的很坦白。
原來,西門樂毅沒有告訴東方越,悄悄鬆了口氣,從他懷裏不著痕跡的抽出來,點頭,“那就走吧。”她最後一次朝前麵望去,對上來自第一排的一道視線。
西門樂毅的手裏捏著一隻高腳的水晶杯子,遙遙朝她舉了舉,含義不明,她不示弱的勾起淺笑,未置可否。
有些事總是該來的,躲也躲不掉,她從失去母親那一天開始就明白這個道理。選擇的道路,走了就不會後悔,而最後的結局會是讓她高興的麼?她問自己。
東方越回頭,見她落後,折回來拉起她,嘟囔,“這麼多人,走丟了就麻煩了。”
深吸口氣,望著走在旁邊的高大身軀,秦紫杏隱隱心酸。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你,還會在人群中執起我的手,牽著我一直走下去麼?
瞧他輕車熟路的走在拉斯維加斯的街道上,秦紫杏被他拉得很緊,不自在的扭扭手腕,“喂。”
“啊?”欣賞著四周景物的東方越應了一聲,習慣性的把頭側低到她麵前,俯視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靜靜等著她繼續說。
被他看得更不自在,秦紫杏張了張嘴,又閉上。東方越一笑,繼續執著她的手興高采烈地向前走,毫不理會四投來的豔羨目光。兩人又走了一段,到一家冰激淩店,走了進去。
拿起餐單,秦紫杏還沒說話,東方越便對著服務生打了個響指,過來的年輕的服務生呆呆的看著秦紫杏,忘了答話。東方越一皺眉,顯出冷冽的神色,秦紫杏繼續看餐單,不管他倆。
“兩份威士忌夾心雪球,一份加上巧克力醬。”
“啊,好的,先生,請稍等。”
東方越又看了一會兒秦紫杏,說,“你往裏坐。”秦紫杏不知他要幹什麼,往裏挪了挪。東方越一屁股坐到她身邊,手搭在椅背上,放心的笑,“這樣才對。”
秦紫杏瞥他,張嘴就要罵。
“嗬嗬,”東方越笑出聲,摸摸鼻梁,“我知道,神經嘛。”
秦紫杏氣結,服務生端上來雪球,擺好之後,乖乖的下去,沒敢再看秦紫杏一眼,秦紫杏歎氣,“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話問出口,秦紫杏就看見東方越笑得賊兮兮,再歎氣,“好吧,當我沒問過。”
“來,張嘴,啊~”東方越用勺子舀起一點放到秦紫杏的嘴邊。秦紫杏偏過頭,不理他。
這個問題真的是問了和沒問差不多,東方越何許人也,她秦紫杏那點事兒隻怕他早就摸清了,可是關於自己的身世知情的人隻怕早都死光光,剩下的一個目前還在清水堂不離清王左右,東方越根本沒機會了解當年的秘辛才對。思前想後,越想越覺得東方越沒可能知道自己的底細,秦紫杏緩緩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