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空間裏的“葡萄樹”,已經長成了。
它蜿蜒盤桓的金黃色的遒勁的莖幹,終於停止了生長。
一片片綠葉,被一朵朵白雲遮蓋,那是金龍的腳爪之下升起的雲霧。
一條奇龍,正是要乘雲駕霧而去。
大地是一把最強勁的鎖,用力的鎖住巨龍的尾翼,將他狠狠的約束在土地之上,讓他動彈不得,隻能成為大地的一部分,為這片土地開出一束束的花。
那白雲,就是那一束束的白花。
周易不知道其他的葡萄藤開花是個什麼樣子,但絕對沒有眼前這株葡萄開出花的清淡而純白,因為這樣的花,一旦在世間開放,絕不至向尋常的葡萄花一樣,籍籍而無名。
對於所有的植物而言,空間裏的時間,流淌得是那麼的快。
那一朵朵純白的話,在吸引過一隻隻明黃而晶透的蜜蜂之後,僅僅在幾時之間,便換做了一顆顆碧色而青綠的葡萄。
葡萄幾乎眼見著長大,膨脹成一顆顆棗大的深紫色晶珠。
一顆顆的紫珠,排成一排,在一片片碧雲之下,琳琅而列,盡情的釋放著她們風韻的身姿。
她們是有一點點害羞的,是帶著一點點含蓄的,風韻而瑩紫的身軀,不能被所有人看去,還要披上那一件白霧做成的薄紗,帶著最後的神秘與讓人探究的美好,放透而矜持出一種獨特的氣質。
這是一株尋常的山間刺葡萄。
她有一樣的藤、一樣的刺,一樣的長出紫色帶霧的、厚皮大籽的葡萄。
但她又有些不同。
她有與山葡萄相似的風致,但她不攀附,獨樹一幟、獨立一方,自個兒就攀升成一棵自主的樹。她不甚高,但有粗壯的莖幹、強韌的枝椏,能開出淡雅而純淨的百花,能長出一樣甜蜜但更加豐厚的葡萄。
周易不自主的、用小小的剪刀,小心的剪下一束紫色的葡萄下來,在碧靈的泉水中漾過,摘下一顆,放到嘴口,輕輕的咬破厚潤的紫皮,裏麵的汁液就帶著豐潤的果肉,爭先恐後的滑入周易的唇中,留下潤化的口感,在周易的舌尖之上,釋放出濃烈的葡萄果香,釋放出最純正而濃厚的源自於葡萄的甜蜜。
就如同一個最美的婦人,在她最成熟的時候,被人采摘,在她最熱烈的時候,為你綻放出最大的熱情,給人最大的甜蜜與溫馨。
她就是那一個熟透的美婦,在周易的口中綻放,濃烈出無與倫比的口感。
那樣的熱情,在湧入周易口中的瞬間,讓他不由自主的全盤接受,讓他的口、他的胃、他的心,全部的接受。
他將葡萄帶出空間。
濃烈的果香,將周爸周媽都引了過來。
“這個時候,怎麼會有葡萄?”周媽說道。
春日尚早,天地尚寒,尋常是長不出葡萄的。
不過現代的社會,反季節的水果並不缺少,也不稀奇。
其實周媽想說的是:這樣的時節,怎麼會有這樣品相好的葡萄?
“管他呢,能吃就行!”周易道。
周媽白了周易一眼,聳動著鼻子,聞著愈發濃烈的香氣,再也忍不住,摘了粒圓滾飽滿的大紫珠放入口中。
紫色的厚皮一破,還未用力吸啜,葡萄豐盈的汁肉便已在口中化開,化入心胃髒腑之中。
周父尋常是不吃水果的,也連吃了幾顆,不住叫好。
“這是刺葡萄吧?!”周爸帶著疑問肯定道。
“感覺是的,也不知這時候怎麼長出來的。”周易應和道。他也確實不知,那空間是怎麼調節裏麵的小氣候小天地,怎麼讓這些植物迅速生長的。
周媽看了周易一眼,笑道:“隻允許你種的桃樹秋天長桃子,不允許人家春天長葡萄啊……”
……
葡萄是很容易繁殖的,隻需將根須、莖須插到地裏,便有可能發出葡萄出來。而空間的靈水、黑土地,便將這種可能無限的放大了。
當春日的陽光逐漸暈照開的時候,當寒冷漸漸被灼熱的光離散的時候,周易再一次回到了老屋。
老屋已經拆了,新屋仍舊在建中,但還有一些沒有被拆掉的老房子,收拾收拾一番,還勉強能住得人。
周易又承包下了八十畝地,他準備全部種下葡萄,在空間裏培養出來的葡萄,獨立成樹的葡萄。
空間並不大,即便周易後來又買了不少玉石置入靈泉之中,擴大的範圍也極其有限。除去已經種植了植物的地方,空餘的範圍,也不過畝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