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良久,卻不見得曾芃芃回轉了來,任非凡心道:“她如果就這麼走了,我也不會怪她的,畢竟人人都要為了活命,我與她隻是萍水相逢之人,不值得她為我冒那麼大的風險!”一心想著讓曾芃芃獨自離開,可她真的走了,心中又是感到深深的失落,處於矛盾之中。
腳步聲響,一聽便知是曾芃芃又返了回來,任非凡心中一陣高興,可有立馬陷入自責之中,心中罵自己道:“我怎麼那麼自私,就為了與她多處會,卻舍不得她離開麼?這樣下去,豈不是害了她?”
正想著間,曾芃芃已是走到身旁,不一會,一團浸滿冰寒冷水的布團已是敷到他額間,冰涼之意從額上直透腦內,那股發熱昏沉的感覺頓時消退了不少,任非凡感到少許的舒服與清醒。
“原來她到河邊取水去了,我還以為......”任非凡才想到這,已被曾芃芃打斷。
隻聽她道:“以為什麼?以為我跑了是不是?”她冷冷哼一聲,繼續道:“別以為重情重義的事兒隻有你們這些漢子才做得出,其實女子一樣可以做到,放心,在你死之前,我哪都不會去!”話語雖然不怎麼中聽,但話裏透出的意思,還是讓任非凡一陣感動。
昏昏沉沉中,他又是睡了過去,噩夢不斷,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又醒轉了過來,身上早被冷汗浸濕,疼痛不已。
他忍住疼痛,細心凝聽周圍氣息,聽得曾芃芃的呼吸輕微而又均勻,想來這姑娘看他睡著了,自己也是堅持不住,躺在一邊也是睡過去了,未曾醒來。
任非凡不知道自身傷勢到底嚴重到什麼程度,但是從腦中思維仍是清楚的情況判斷下,想著也不會嚴重到哪去,當下想試著自己坐了起來,不料才一動,身上便傳來一陣劇痛,這陣疼痛來得激烈,使得他下意識的“哎喲”了一聲,疼得五官擠到一塊,全變了形,隻得放棄坐起來的打算,重新躺好不敢妄動。
不過方才那聲呻吟,也是使曾芃芃驚醒了過來,忙是出聲問道:“怎麼了?”
任非凡強裝笑顏,答道:“沒事!”一出聲反而嚇了自己一跳,竟然能出聲答話了,雖然聲音沙啞得緊,喉間也是火辣辣的刺痛,但畢竟能開口說話了,想來是因為那河水冰寒將體內的熱氣逼退了少許,能讓他勉強發出音來。
曾芃芃似是不信,伸手來探他額頭,語氣帶有懷疑道:“真的沒事?”
任非凡正想答話,卻聽得遠處似乎傳來沙沙聲,他躺在地中,對聲響極為敏感,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往這邊爬來,雖是聽得不大真切,但絕對是有物移來。
聲音斷斷續續,來得很慢,似乎是邊爬邊試探著,任非凡聯想到那些凶物,心底立馬抽緊起來。這種聲響絕非人類所發,若是其他幸存者也是來到這裏,應是一步步的腳步聲,而非這種帶著拖拽扯拉的爬行聲音,就似老鼠爬行一般,不過從聲響大小上來判斷,應是個大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