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語一個箭步,竄上了屍牆頂處,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金棺罵道:“我說你這死物,太也目中無人了,老頭子還偏不跑了,就等你出棺咱們好好鬥上一場!”

朱由榔發出一陣陰笑,也不回話與他。

瞧著朱由榔對自己的不屑,更使得賈語火冒三丈,不由破口大罵起來,任非凡在下邊皺眉勸道:“別罵了,還是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走吧!”

賈語正在氣頭上,對他的勸語哪裏聽得進去,兀自罵個不休,不過雖瞧起來就似怒不可歇的模樣,卻也不敢跳入下邊屍群中,朝金棺不要命的奔去。

任非凡瞧得暗暗好笑,這老頭,隻不過麵子過不去裝腔作勢罷了,其實心中就似明鏡一般,明白得很,讓他此時去拚命,他也不敢,想明這層道理,再也懶得理他,任由他罵去,待到罵累了也就消停下來了。

賈語正鬧得歡間,河麵飛掠而來一條人影,來勢極快,雙腳在水麵隻是相互點了一下,濺起水花少許,人已是來到這邊岸上,站到一具屍兵頭上。

任非凡拿眼望去,因那人站位離得近,倒也依稀辨得個模樣,身和一襲長袍,身形瘦長,腦後留著長辮,前額光禿,竟是個滿清時期的打扮,受黑暗影響,麵容瞧得不大清楚。

任非凡心中嘀咕道:“現在都什麼時期了,還有如此打扮的人?難道是個滿清遺民?”想著如今雖是民國初期,但忠於舊朝的遺民甚多,此處交通不便,信息閉塞,有這種遺民的出現倒也不足為奇。

他才一現身,也是腳步不停,點著陰兵的頭顱,朝金棺奔去,三兩下間,已是奔到金棺之前,落下地來,站到金棺之前。

他站住身子後,也不急著上前觸碰那棺,而是圍著金棺走動起來,不時拿眼仔細端詳,眼神很是專注,就似在瞧著一件藝術品一般。

朱由榔心知出棺在即,數百年所受的冤屈怨氣即將得以釋放,雖是心急,此時倒也沉得住氣,不發一言。

賈語卻是哈哈大笑,拍掌道:“就是這家夥,教我破敵之法,好、好,快把它滅了!”叫嚷一陣,突地想起一事,忙是又衝著那人喊道:“喂!這定身咒該如何解?”

那人隻顧圍著金棺打轉,也不回話,賈語喊了一陣,也覺無趣,停下聲來悻悻下了屍牆,回到任非凡身邊低聲嘟嚷不休,聲音含糊不休,也不知他說些什麼?

任非凡斜看了他一眼,問道:“開棺了?”他視線被屍牆所阻,也不知道外邊情勢如何了?

賈語搖頭沒好氣道:“一個譜比一個大,沒開!”

任非凡心頭忐忑,一旦金棺開啟,魔君現世,他們這些與它近在咫尺的生人,將要麵臨到何種危情險境之中?也許瞬間,便是它魔爪之下的第一批犧牲品。積攢了數百年的怨氣,真能似它口中所言的那般,給所有人七日可活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