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水蓮見他如此貪心,又驚又怒,繼而聯想到自家女兒,他這人城府隱藏得如此之深,為了入墓,盡心盡力服侍她們母女三人多年而不露半點痕跡,想來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女兒莫不是讓他給丟了,免得拖累了他的計劃?因為與自己單獨相處多月以來,從未聽過他有這麼一戶獵人朋友的說法,而且那****上山,盡走草叢荊棘密布之處,哪有什麼路道?若是尋友,盡可光明大方的走正道上山,哪有如此偷偷摸摸的?隻恨自己當時粗心,未曾細想,如今回過頭來越想越怕,這女兒,定然是讓這天殺的給扔了。
當下大怒之下,便是與那家仆死命相搏,若不是賈語相攔,她真能殺了那家仆。家仆初時還編些借口解釋,她如何能聽?總之兩語三言不合,又是大打出手。這幾次三番下來,那家仆終於道出實情,他見那高山上駐有一村,人情尚還質樸,便偷偷摸獎上去,將女兒置於村口,想來如今已被那些村民撿去撫養了。黃水蓮一聽之下心如死念,想不到自己深愛的人,心腸竟是如此狠毒,為了一己貪念,竟將親生骨肉狠心拋棄,簡直就是狼心狗肺之徒。
她擔心女兒安危,若是被村民撿去尚可好說,若是遇上虎狼豺豹,豈不是丟了性命?便是顧不得與那家仆計較,急急忙忙出洞來,想要尋路出去,去找她那苦命的女兒。那家仆也是趕忙跟了出來,但他出洞目的與黃水蓮不一樣,其實他心中想著的,無非還是那些墓中的財寶罷了,趁著守洞的老頭不在,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她一口氣說到這裏,便是停口不再往下論述,低歎一聲,身子後仰,背靠在椅中,神情淒苦閉起目來,這一瞬間,她仿佛又老上一些。
眾人聽得這段往事,才知她的過去竟是過得如此辛苦,人人扼腕歎息,個個搖頭不語,皆是為她感到不值,為了一個心腸惡毒的小人,卻是賠上了一輩子的青春,落得個眾叛親離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