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言側頭瞧了曾芃芃一眼,已是見她淚流滿麵,抽泣不已,當下間心中暗歎道:“此婦人前半生過得坎坷,若不是為了女兒,這種自揭己短的醜事,那是萬萬不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出來的。”想到這裏心念一動,又思道:“那麼說來,她們出墓後留在此地,已經不是為了那古墓了,而是為了尋得那引她們黃家人入墓的那人,與我想的又是另一回事了,倒是猜錯了。而對古墓真正另有目的,是那賣圖之人,到底他又去了哪裏了?”
正尋思間,猛聽得任非凡罵道:“如此狼心狗肺之徒,若是讓我撞上,決不輕饒!”他這話一出口,又覺不妥,怎麼說那人就算萬般不對,也終歸是曾芃芃的親生父親,就算遇上,他又能如何?
黃水蓮睜開眼來,朝他望了一眼,淡淡道:“讓你撞見?他早在十數年前便被那些洞底怪物撕扯個粉碎,死無全屍,也算惡有惡報了。”言罷又是咬牙切齒狀恨恨道:“隻是他對我們黃家人做下那麼大的惡事,就這麼個死法,又是太便宜他了。”曾經愛之切,如今恨之更深,所謂愛恨一線間,不過如此了。
曾言沉聲問道:“當年入墓,老夫也有份參與,你所說的那人,究竟長何模樣?”
黃水蓮麵色一驚,道:“老先生也曾隨我父親入過墓中?”
曾言點點頭,黃水蓮略一沉思,道:“那人身形很是魁梧,滿臉絡腮,說話很快,聲音甚是洪亮。”
曾言眼神一閃,自言自語道:“原來是他!”
任非凡與黃水蓮幾乎是異口同聲同時接道:“誰?”
曾言一字一頓緩緩道:“那個帶頭大哥!不過與你母親所說,當時實情卻有很大出入。她說入墓之後,那人就不知去向,是麼?”
黃水蓮點頭稱是,任非凡一拍大腿,不待曾言說話已是喊了起來道:“不對,不對,吳老爺子生前說過此事,那日入墓情景並非如此,而是那帶頭大哥一直領著眾人前行,直到最後出墓,他都一直在的,而且......而且.......”瞧了曾芃芃一眼,麵露為難之色,連說幾個“而且”再無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