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飲下,老王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喜色,跟著叫人斟滿酒,又是舉碗道:“常言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如今凶物四處禍害,小王莊被封困以此如同一座孤島,也不知幾時才能將太平日子盼來,幸得各位貴客到來,讓小王莊獲得幾日的太平,救得前些日被屍物咬著的村民,衝著此點,我都應敬各位三大碗,如今是第二碗,再飲!”又是一碗見底。
冷寒哈哈大笑,忙是客套幾句,也是跟他一碗同幹。老王頭瞧得除了冷寒,曾言幾人卻是端坐不動,手上毫無動作,眼中閃過一絲不滿,有些怨道:“怎麼?幾位貴客覺得我這老漢說話不對?”
任非凡望了望曾言,見他麵無表情,雙眼微閉,雙手交叉攏於袖內,全身重心完全依靠在椅背上,一副懶洋洋事不關己的模樣。任非凡又往另一側瞧了一眼,卻見得曾芃芃雙目閃閃,也是瞧望著他,瞧來心中也是無底。任非凡聽得那老王頭不住聲的催促,想來這碗酒如何也是逃它不過了,猛一咬牙,也是舉起那碗,猛地一口灌下。
任非凡平生極其好酒,素有逢酒必醉的習慣,但這碗酒,估摸著是他這一輩子間最難喝也是最不想喝的酒水了,直到酒水落肚,碗已見空,他卻嚐不出其中到底是何滋味?這酒一落肚,就什麼都顧不得了,想著酒裏如果含有屍毒,一碗是死兩碗也是死,死就死了,自己死不打緊,芃芃她們可不能陪自己殉葬。想到此處,蹭地站起身來,也不說話,風卷落葉般的將曾言、曾芃芃與黃水蓮麵前的酒水依次一飲而盡。
他速度極快,諸人尚未回過神來,麵前酒碗已空,曾言也不禁睜眼望他,麵上略顯驚色。曾芃芃更是瞪大眼睛,被他這突然舉動驚愕得不知所措了。任非凡飲完酒,一屁股坐回椅中,伸手一抹嘴,哈哈笑道:“好酒!他們幾個不善飲酒,我代勞了!”嘴上如此說道,看似愜意無比,其實心裏卻是忐忑不安,那酒中滋味,更是半點不知。
那老王頭知道這年輕人好酒如命,也不起疑,隻是笑道:“後生哥,酒水多得是,管夠,何必如此心急?”打一眼色,又有幾人提缸而來,作勢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