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前輩在前,任非凡倒也不敢碘著臉皮再去糾纏,其實他心中卻也明白,這姑娘惱怒剛才被他硬拽上山的事,她不敢說自家的阿公的不是,反倒把滿腔的怨氣全一股腦遷怒到自己身上,曾言落得一身輕鬆,自己卻反落得個一身不是,當下間也有些哭笑不得。
黃水蓮一直默默跟在兩人身後,此時見得曾芃芃跑開,輕輕一笑,有意無意般自言自語道:“欲速而不達!”
任非凡聽得一愣,停住腳步望了她一眼,不解道:“老夫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黃水蓮笑笑,也不答話,從他身邊擦身而過,留下任非凡滿腦子的糊塗,呆在原地想了一會,見得前邊諸人走遠,望著四處的黑暗,心中一驚,忙又是抬步追了上去。
天色漸亮,四處境況慢慢清晰起來,隨著一抹亮光從天邊灑下,映得天地一片白皙,不知不覺間,幾人已是繞過那道山梁,映現在幾人眼前的,是一片寬曠之地,又平又大,約在幾裏地外,一處鎮子橫在其間,房屋比肩林立,密密麻麻。
幾人不由得停住腳步,待在原處觀望,隻見日光照耀之下,曬得那鎮子屋瓦發亮,山風吹拂,鎮中大樹輕擺,若不是少了些晨間的炊煙,還當真是一派祥和之像。
幾人除了冷寒之外,都是已有數月或是數年數十年甚至更久遠的年月在大山中遊蕩,過著是提心吊膽的日子,此時猛然間見得山外的小鎮,那寬廣的地處,頓時各有想法,別有一番感慨在心頭。
曾言瞧了一陣,緩緩吐聲道:“上一次來到鎮子趕集,都記不得是哪時候的事情了?”
曾芃芃小聲應道:“從芃芃跟著阿公起,就沒見過阿公出過大山了。”曾言伸出一手來,輕輕摟住曾芃芃,望著那陽光沐浴下的小鎮,又是輕歎了一聲。
冷寒行上前來,輕聲笑道:“大夥兒就別在這兒空自傷懷了,前路漫漫,仍是危機四伏,咱們還是先進鎮子再說。”幾人點頭稱是,這次變得是冷寒當先引路,領著諸人往鎮中行去。